丞風為吏部尚書可謂是少年得意,為白炎一顆冉冉新生的晨星,大家對他的希冀也越來越高。璿淑殿下更是對他倚重很深,片刻也不離他。璿淑殿下早已過及笄之年,又與他萬分親近,不禁令所有人浮想翩翩。即便在所有人都在傳言丞風要解除與阿曦的婚約,即便他已經一兩個月不再看她,她還是堅信著丞風。直到有次她生辰喝得微醺,眼帶淚光,才問我道,她是不是真得拖累了丞風。我無言以對,隻是稍加安撫她。她的確是丞風的死穴,我深知這點。若是我真的害到他,我寧願此生不見,也要他好好的,她突然道。我的心被狠狠地敲擊了一下,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上心頭,難以解釋。丞風來看她時,她已經醉過去了。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著這世界上的最珍貴的寶貝。列丞風,近來的風言風語,到底是有心者捕風捉影,還是你根本。下麵的話我沒有說出口,丞風製止住我,又指了指阿曦,示意我們去外麵說。

列丞風與我圍著火爐,煮酒於我,神色悠然,眼睛看向我時,又帶著幾分戲謔,“依雲今年也是要十六歲了吧。”

我低頭望著手中的玉杯,“如何,還不及你這個十三歲中榜的狀元。”

“嗬嗬,又是孩子氣的話。你十四歲就中榜榜眼與我並無相差,且你的性子圓滑周全,這一點是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你的。”他避重就輕,這番話說得讓人舒坦。

我反應過來,忙道,“我不是和你說這些。方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和璿淑殿下到底是怎樣?”

“君與臣的關係罷了,隻是被有心之人拿來說橋。”他毫不在意,取下火爐上的熱酒,為我斟了一杯,“曦兒她是最了解我的,必然不會怨我。”

我悻悻然地飲盡了杯中的酒,“你們兩個倒是心有靈犀,那丫頭是個死心眼的,你萬不可負她。”

“就算拚盡我的命,也定不負她。”列丞風說得慘烈,讓我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又複笑,“依雲是不是該找一個姑娘了?”

“目前我還沒有遇到讓我傾心的人。”我緩緩說著,“誰都會像你這般幸運,遇到阿曦呐。”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出這句話,隻可惜已經吞不回去了,我的臉倏然紅了起來。

列丞風嗬嗬地笑了起來,眼中沒有一絲介懷,又為我添了一杯酒,“我一直在想,依雲與阿曦為師三載,什麼時候會傾心於她。果然隻是時間問題。”

我結舌,緩了緩又道,“就算喜歡她又如何,她滿心滿眼都是你。”

“是。”他毫不自謙地答道,眼角隱約帶著幾分驕傲與柔情,接著聲音卻漸漸地低沉了下來,“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更不放心她。這段日子,冷著她,也是想要讓她學會一個獨立。”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禁有些生氣,難道他真的要轉投璿淑殿下了。

他看我激動忙按住我的肩膀,英挺的側臉帶著幾分欣慰之色,“還好阿曦有你在,我便放心了。”

“你放心什麼,列丞風你他媽給我說清楚!”我幾乎是起來,要揪起他的衣襟。

“你聽我說!”他低吼,一向溫潤的神色竟然開始崩潰。

我放手,坐回原位,眼睛等著他,“你有什麼好說。”

“女皇陛下近日纏綿病榻,你也是知道的。”他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