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在那裏呢。”白琳曦慌忙道,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昨晚偷看的事情,否則,一定會刺激到他的自尊心。

司空睿奇怪,“你認識他?”

“上次去朱墨皇宮時,有一麵之緣。”白琳曦如實道,“蠟燭還在燃燒,快放吧,不然蠟燭會熄滅的。”

看到胡雅和司空烈在一起親密的模樣,司空睿心中隱隱地抽痛著,不想讓白琳曦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便佯裝快樂,輕輕閉眼,將手中的罌粟花燈放入水中。

那邊,胡雅雖然扶著司空烈放花燈,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白琳曦和司空睿。臉上帶著幾分不可思議與不爽。原以為自己可以放下司空睿,可如今,看到他和一個陌生女子在一起,有些難以接受。更可恨的是,這個女人居然還一直盯著看,眼裏帶著挑釁之色。

白琳曦故意與司空睿神色親昵,再抬起頭看清了她的臉色後,心裏便意識到,這個胡家大小姐,對司空睿未必沒情。兄弟兩人共事一妻,並不算什麼,她既然可以救得了司空烈,如何會放棄司空睿呐。人或許隻有在真正失去後,才知道珍惜。

“那個女人在看你。”白琳曦狀似無意道。

司空睿睜開眼睛,緩緩抬起頭,聲音沉重,再也隱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是烈的未婚妻,今年六月份就會成親了。塞北胡家大小姐,胡雅。”

原來,他真的直率的可以,連隱藏自己情緒也不會,一臉受傷的樣子讓白琳曦感歎。再頑虐的家夥,總歸還是有心的,傷心了,大家都是一樣的。

“喂。放完河燈,我帶你去旁邊的醉陽樓吃夜宵吧。”白琳曦拍拍他的肩膀,刻意轉移他的注意力道。

美食美酒永遠是治愈壞心情的好東西,兩個人在醉陽樓的雅間裏喝得暢快淋漓。

“你真的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別人看到我怕得半死,生怕時刻我就把他們毒死了。你是唯一一個被我整得那麼慘,還肯對我這樣好的。”司空睿抱著酒壇,與白琳曦勾肩搭背,大聲道。

白琳曦喝多了,臉上掛著傻傻的笑意,醉態可掬,“我也怕。你不知道,從你那個羯羅樓走出來後,我整整一個月都在做噩夢。還有啊,你皇姐送了八個大葫蘆的解毒丸給我。現在我身上還有雄黃包呢。不過,終究到底,你還是玩性太大,如果你真的要毒死我,也不會給我解毒丸了。”

“上次其實是個意外,如果知道是你,我多半不會這麼損。嗬嗬,誰讓你騙人,說你是什麼穆撚紅來著。”司空睿單手立誓。

“我沒有騙你們。穆撚紅是我母皇送我的小名,除了你和瓏焓,其他人都不知道呢。”白琳曦仰頭,提杯,“再來一杯,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下次你來藥王穀的話,我請你喝我釀的鬱金香。”司空睿與她碰杯,白琳曦頭倚在他胸口,大笑起來,“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你今年多少歲啊。”

“十七歲。”司空睿答道,皺眉,“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說這種喪氣話做什麼!”

“祝你長命百歲,我的身子我明白。可惜你是研究藥理毒理,否則,還可以幫我看看,我能不能活過十八歲呢。”白琳曦呢喃著,帶著幾分繾綣愁思。

司空睿搖頭,順手捏起了她的脈門,“誰告訴你我的醫術不行。”

可是,這一捏下去,他就酒醒了不少,眸色沉了下去,白琳曦的脈象很弱,通常有這種脈象的人都活不過半年。無乏天之力,這是醫者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