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個真性情的男兒。”白琳曦趕忙否認,“隻是,他那日救了我。我。”
雲千裏似乎鬆了口氣,輕輕地摟住她,“千裏懂。一個人若是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去救人,必然會在那個被救的人心中刻下深深的痕跡。就如,王爺當日救我一般。”
白琳曦垂首,拉開右邊的袖口,腕上的牙印清晰而明了,那家夥現在還好嗎?
“王爺,紅尚書來了。”練雪掀開門簾,道。
將袖子放下,她抱住千裏的腰,臉上立刻笑意冉冉,“年三十晚上,紅尚書不陪著舅舅過年,怎地到清風閣,難道是看上哪位小爺了。”
紅依雲走了進來,一雙桃花眼笑得促狹,身上是明朗的和藍色綢衣,愈發襯得他風流不羈,“百事盡除去,唯有酒與音。”
“就知道你來找千裏的。我可警告過你不許對他下手!”白琳曦放開千裏,走到紅依雲麵前,用食指點著他的胸膛。
“嗬嗬。我今日是來喝酒的。阿姐今年回來,拖家帶口,家裏人太多。不如你這裏清靜。”紅依雲不理會她的指責,自顧自地走到千裏的琴邊,“不白喝你的酒,一首曲子,你不賠。千裏公子如何?”
“自是好的。”雲千裏微微頜首,很是高興,正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
一曲十麵埋伏過後,白琳曦嗬嗬一笑,斜倚在窗口,“賴皮。也罷了。今日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阿雪,叫淩媽媽準備些好菜。還有,開了那壇十年的梨花醉。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酒過三巡,白琳曦早已醉倒在軟榻上,雲千裏與紅依雲依舊獨酌,見她睡了過去,雲千裏擱下手中的玉盞,神色凝重,“紅尚書方才一曲十麵埋伏意味深重。”
“嗬,那日的情形你可看到了?”紅依雲打斷了他的問話,道。
“嗯,”雲千裏清秀的臉龐多了一絲陰霾,“如何?”
“已經有人向皇上參了一本,說是她與拓跋詳有情。”紅依雲看了一眼白琳曦,“那日,當真是他為阿曦擋了一箭。”
雲千裏點頭,他最怕的事情發生了,“是李將軍射出去的箭。陛下是什麼態度?”
“好好陪著她。”紅依雲站起來,走進白琳曦,輕輕地婆娑著她的臉龐,“傻丫頭,酒量這麼差,還這麼愛喝。”
“丞風。”酒醉中的白琳曦一把抓住他的手,“丞風,帶我走好不好。”
紅依雲苦笑,“他走了三年,還是忘不掉嗎?”
初一的國宴,白琳曦盛裝打扮,一襲紫色碧霞羅裙搖曳在地,袖口繡著大朵的牡丹,金色的絲線勾勒出幾片祥雲,裸露的肌膚被襯得越如雪般漂亮清透,一頭烏黑的長發挽成飛馬髻,一朵琉璃打得紫色牡丹花修飾在一旁。
千裏眼中露出幾分驚豔,平日裏不施妝容的白琳曦總是透著幾分鄰家女孩的可愛單純,可是沒有想到,她濃妝豔抹之後,別有一番風情,仿佛洗去了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性感嫵媚,那雙盈若秋水的眸子更是讓人不敢多看,仿佛會被吸進去一般。
白琳曦回頭看了一眼千裏,笑問,“可漂亮?”
“嗯。阿曦今日不同往昔。很美。”千裏肯定道,順帶拿起了桌上的眉筆,“我來幫你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