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睿倏然睜開眼睛,一絲懼意流露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藏著九轉鈴鐺的袖子早就空空如也了。
“。不要告訴我,你丟了。”白琳曦用自己都不能聽聞地聲音囁喏道。
“我想,是的。”司空睿有些失神,“怕是來不及了。它已經過來了。”
白琳曦抬頭,一隻拇指大小的金色甲蟲向他們急速飛了過來,司空睿將她往後一拖,卻已經晚了,那隻甲蟲落在他的肩上。
“司空睿。這是不是。”白琳曦低聲。
不用回答,司空睿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就已經表明了這隻金色蟲子的身份。
金色甲蟲此刻正在摩擦著前爪,似乎準備吐涎液一般。
“司空睿。如果,你一個人出個洞是不是很快。我想,那鈴鐺應該是留在了你潑我水的地方。從現在開始,我數一二三,會用焓兒給我的藥包撲掉這金蠶,然後,不管如何,你都要盡力出去。你本不用過來的。”白琳曦的手慢慢地伸入腰間,拿起瓏焓給自己的藥包,眼神堅定。
司空睿的喉結吞吐了一翻,“你,不怕死麼?”
“怕。怕得要死。但,也不能連累無辜的人。”白琳曦手微微有些抖,“準備了。”
“為救一個天下第一無顏毒夫,也可以嗎?”司空睿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去說這句話。
白琳曦目光灼灼,“有何不可,我麵前的不過是個略微頑虐的普通少年罷了。一,二,三。跑!”
司空睿不見了,她手中有個東西在不停地翻滾著,沒有想象中毒涎液穿透軟蝟甲的劇痛,這家夥竟然意外地聽話,很快就不動了。不敢多看一眼,她慌忙將這個金蠶放入特製的白玉箱裏,鎖上鎖眼,才敢看自己的手心,軟蝟甲與藥包上竟然沒有一絲涎水。
“到底是怎麼回事。”白琳曦癱坐在地上,此行當真是九死一生。
司馬睿氣喘呼呼地回來時,看到完好無損的白琳曦以後,整個人驚訝的要命,嘴巴都可以塞上一顆雞蛋。
“諾。拿到了。瓏焓給的藥包真有用。嗬嗬。我們走吧。”白琳曦白癡地笑著。
“哈。哈哈。”司馬睿被她那白癡的笑容閃到,不禁也大笑了起來,“好樣的。你。”
紫宸一說到做到,很爽快地將紫璃阡陌送給白琳曦。
練雪的臉從見到她開始就臭得要命,差點沒有掐死她的打算。
留了自己的玉佩給瓏焓,吩咐她日後出關後來找自己。也應允了她對瓏焓的諾言,去幫她尋那個胞姐。
司空睿送她出去,在臨別時,問了她一句,“你那位朋友對你很重要嗎?”
“自是重要的。”白琳曦答道,“隻是朋友嗎?”司空睿又道。
“是。”白琳曦笑意吟吟,“公子想知道什麼?”
“那我們算朋友嗎?”司空睿探究地看著她的眼睛,仿佛想要辨出她語句的真假。
“自然是的。”白琳曦有些會意,“若哪日,司空公子也有此劫。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如這次一般。”
“為何?你不討厭我嗎?如天下的女子一般?”司空睿喃喃道,“我可是天下第一無顏毒夫。”
白琳曦跨上黑馬,對兀自出神的司空睿道,“還是那句話,我腦中可盡是那日讓我吃盡苦頭的頑虐少年,阿睿,再會。”
“阿睿?”司空睿迷茫地抬起頭,白琳曦已經縱馬而去。“你是第二個喚我阿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