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了許多,臉色亦不好,眼睛卻是明亮的緊。
許久以後,我終於開了口,當一切真相大白,你陳榭玉應該回到我身邊,而不是留在允禩身邊。
抱著她,才感覺到她是真的,心中的痛略略減了些。
那一刻,我為自己定下目標,我要接她回宮,我要讓她回到我身邊,我要讓她成為我的女人。
她卻是拒絕了我,用漢人和滿人的製度拒絕了我,拒絕的徹底,拒絕的幹脆,幹脆到我來不及承受。
我是任性的,去他的什麼規矩,我愛新覺羅胤禛不在乎!
扳過她,惡狠狠的抓著她的肩 “陳榭玉,朕明日就向允禩下旨,詔你回宮!”
“皇上,陳榭玉愛他!”她突然衝我大叫。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她從來就是允禩的人,從未屬於過我!
望著她跑遠,我隻覺得疼,今年的冬日似乎特別冷,冷的讓人站不住。
那一夜,我坐在陳榭玉住過的屋中,不言不語,隻望著那飄搖的燭火到天光。
十一月底,玉容突然要求見我,我停下手上的折子,奔她而去。
坐在她身畔,她突然握上我的手,“皇上,您可曾愛過玉容?”我瞧見她眼中的淚。
緊了緊握著她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愛,你與她,朕分的極是清楚。”事已至此,何不說些讓她寬心的話兒。
“她終究是她,我永遠替代不了的,是麼?”她竟是看得如此透徹。
我隻得長歎一聲,“玉容,都過去了,一直以來,陪在朕身邊的人都是你,不是嗎?”
“皇上,玉容心裏都明白,我終究比不過她。”
“玉容…不要這樣說,你做的事情,她永遠做不到。”我拭著她嘴角的血,心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沉。
玉容,難道連你也要舍我而去了麼?能讓我覺得溫暖的人,終究一個個舍我而去,再沒有人能溫暖我了麼?
“皇上…聽…您這樣說,玉容…很…開心。”她突然笑起來。
“玉容,你明白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喜歡住在你這裏。”我將她攬入懷中,喃喃的訴著。
許久以後,我才發現,她已然沒有了呼吸。
那一天,我擁著她,坐了許久許久。
第二日,我裝斂了她,下旨,將她葬在我身側。
玉容,陳榭玉從來就不是你的敵人,因為,朕根本不愛她,她不配得到朕的愛!
聽聞粘竿處的人來報,廉親王福晉打傷了側福晉,心間不由得一緊,原來,我仍是惦念著她,仍是舍不得她的。
差了人去府上喚她前來,她卻屢屢以身體不適,不便麵君托詞著,我卻不以為意,仍是差人一趟又一趟的宣她。
她終於應下了。
那天,我立在漫天飛雪中等她許久,竟不覺得冷。
待那那抹藏青色至我身前,我隻覺得心跳加速,似回到了初涉人事時。
我抓著她的手,希望她能陪在我身側,她卻是拒絕了。
任憑我百般相求,她終是絕情至此!
那一天,我輸的極慘,拂袖而去,心卻仍然係在她身上!
未過幾日,便收到消息,陳榭玉與允禩將於雍正四年正月十五完婚。
我氣鬱,陳榭玉,不想,你竟如此絕情!
陳榭玉,我要你痛苦,我要你眼睜睜看著你愛的人受折磨,你卻救不了他!
雍正四年正月,我下令,將郭絡羅香鬱逐回娘家,有生之日,不得與允禩見麵!
那一刻,我捏著手中的酒杯,笑的極是開心。
下一個,便是你陳榭玉了!
就在我猶豫著該如何向陳榭玉下手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允禵挾著一個女子立在圓明園前。
未待下人說完,我放下朱筆,直朝圓明園大門而去。
允禵正將一柄長劍加於陳榭玉頸間,張了口在門外叫罵,直呼著我的名諱,絲毫不顧及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