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0(1 / 2)

距離Elaine滿麵春風的將白慕楓推上飛機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她將老舊的公文包扔到質地柔滑的羊絨地毯上,在白慕楓的印象中仿佛隻要簡歐出現的地方總有這樣一塊羊絨地毯為他鋪路,他就像是一尊奢華的易碎物品,而這架專屬於他的私人飛機隨處可見的貼滿了他的標簽,作為一個臨時替代的助理,白慕楓仍然能擁有一間專屬與自己的空間,雖然究其原因是簡歐始終堅信她的純黑膚色會在自己纖塵不染的純白房間裏留下點什麼東西。

這次的目的地是豐岩島,本來是由Elaine陪同的,最後卻由於Elaine搬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原因,例如豐岩島地勢跟她星座不和,海水易使她排便不暢、短途飛行會損傷她的智力,總之在白慕楓準備帶她到神經外科溜達一圈之前就已經被Elaine連哄帶騙的推上了飛機,而在簡歐出現的那一刻,Elaine以極其迅猛的速度換上了一副剛與老虎搏鬥之後的嬌弱模樣,一臉倦容的咳嗽幾聲後,說:“J,我想您並不願意帶一個病人為您增加麻煩,我今天的工作將會由白妍夕接手。”

無論何種原因,白慕楓終是走進了黃岩島的計劃裏,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讓盛世國際放棄購島計劃,因為無論盛世開出的是價碼是一個怎樣的數字,白氏都無法開出一個更高的數字與之博弈。

白慕楓摘下眼鏡將整個身體縮卷在座椅上,一臉疲倦卻又不願意閉上眼睛,很多時候她都是這樣放空的盯著某個地方,有時是緊合著的大門,有時是床頭的台燈,有時是地板上的印紋,就這麼牢牢地盯著,值到最後一絲意念坍塌,她才能漸漸睡去。

正如此刻,她看著窗外被白霧包裹的天宇漸漸闔上了眼皮,直到艙門突然被人拉開,她幾乎是慌亂無措的從座椅上跳了起來,臉色蒼白吞咽著唾沫,額前滲出些許的細汗,呼吸急促想要說什麼卻被簡歐皺眉的模樣刺激得心房漏跳了一拍。

“生病了?”簡歐作勢就要將手伸到了白慕楓的額前,她一驚,後退了幾步,臉上立即恢複了男人般的從容淡定,“如果你能稍微敲一下門,或許我的反應就不會讓你誤會了。”

簡歐一愣,連他都被自己仿佛條件反射一樣的動作嚇到,不自然的收了頓在空中的手,“我不認為在自己的飛機上需要有敲門這個動作。”

在白慕楓正準備反擊之時,簡歐不容置疑的說:“飛機降落豐岩島的那一刻,你需要做的隻是記住一件事,你是簡夫人。”

一切發生的太快,當白慕楓被一群貴婦人親切的挽著如同打一個娘胎裏蹦出來的相見恨晚時,一杯紅酒自她的頭頂倒下,一個小時前她在簡歐毋庸置疑的命令下變成了簡夫人,簡歐的妻子,他說:“這是你的工作。”

一個小時後,白慕楓同簡歐以鶼鰈情深的伉儷姿態走進了豐岩島的擁有者皇氏集團為他們舉辦的晚宴之中,她頂著沾滿紅酒濕答答的頭發,厚重的眼睛上掛著紅酒的殘漬,黝黑的皮膚像是一顆隨時爆炸的炸彈,她笑容冰冷卻又禮貌的問候始作俑者,“皇氏家族的禮教很是特別,皇小姐進的酒我記下了,盛世集團也記下了。”

“皇紫悠,進我夫人的酒總是要還回來的。”簡歐走了過來脫下西裝罩在了白慕楓的身上,簡歐攬過她的肩膀順勢拿起服務生托盤中的一瓶紅酒,緩緩舉起。

“怎麼?我這個不聽話的孫女又把你給惹了?怪我這個老婆子不會教,你啊把仇還是記我老婆子頭上啊。”皇氏集團的所有股東一臉諂媚的扶著皇老夫人走進宴會廳。

年過半百的臉上被價值不菲的化妝品掩蓋了將近十年的歲月印痕,眼中的精光仿佛能將人的皮囊剝下來看透靈魂,這讓白慕楓突然想到了那個清朝曆史上的傳奇女子孝莊,她不愛清朝的曆史,卻唯獨愛這個聰慧果敢彪悍如爺們的女人,而此刻在皇老夫人身上也帶有一抹孝莊的影子,她一人扶持皇氏集團四十年不倒,即便是她那個早死的老公在世也不一定能夠做到,或許如果她老公不死那麼早,皇氏集團仍舊還是四十年前那間隨時會因為金融市場打的一個噴嚏而倒閉關門的房屋中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