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萱的出場盛大過這場畫展,四個肌肉發達的外國保鏢簇擁著她緩緩而來,白妍夕有些納悶她多此一舉的架勢難道是擔心有人在這場百無聊奈的畫展上用槍掃射她嗎?
耀眼的鎂光燈打在她香檳色的Chanel的燕尾晚禮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盡顯無遺,她在一幅圍觀最多的畫作麵前停了下來,那是整個畫展中唯一一幅素描畫,一個佇立在雲層之上的廢舊燈塔,層層的濃霧籠罩著,又像是一個佝僂的老婦,而當她看到落腳處一個大大的L字母時,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見到安子萱時,她臉上的不屑以及厭惡似乎完全來自於白妍夕一張仿佛南非難民一樣臉,就在她幾乎要喊出保安將白妍夕就地正法的時候,白妍夕還是忍住了心口的一股悶氣微笑著表明了自己的來意,當安子萱聽到J的名字時,臉上的厭惡瞬間轉化為風情萬種的嬌笑,仿佛白妍夕說的不是J想要向她買下一幅畫而是向她求婚。
“J也真是的,這麼簡單的事給我一個電話就好了,幹嘛還要一個外人來和我說了,我想你一定很少會有機會來到這樣的畫展吧,J一定是想讓你多見識一下,不過你說你是J的新助理我還是有被嚇到誒,怎麼說呢?你比Elaine樸實多了。”
白妍夕咬緊了後槽牙說了一句,“謝謝——”
安子萱讓身後一個剪著齊劉海的三十多歲老女人去把那幅永恒之塔取下來,然後以一個寵妃的姿態在白妍夕耳邊滔滔不絕的說著一堆欠揍的話,比如,“這幅畫是我在倫敦的一個畫廊裏買下的,是印象派著名畫家L的畫作,我看見它的第一眼就知道隻有這幅素描可以和我的油畫媲美,所以……噢,對了,你大概不懂藝術吧。”
如果白妍夕能夠搞來一把機關槍,她現在已經開始對眼前這個笑容風騷的女人開始掃射了,而她的下一句話讓白妍夕決定掃射她三天三夜。
“非洲那邊經濟不景氣嗎?你的普通話說得還不錯誒。”
白妍夕的笑容一直僵在了臉上,此刻更像是剛從冰櫃裏解凍的一樣,頭頂上微不可見的冒著寒氣,還好那個齊劉海的老女人將畫作取下交到了她的手中,否則明天報紙的頭版還不定會出什麼爆炸性新聞標題了,比如女屌絲因妒狠殺白富美、醜顏引發的悲劇、黑女人何苦為難白女人等等。
白妍夕壓下怒火,給J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還沒等白妍夕開口就聽見聽筒裏傳來男人如同深海中海藻一般幽深的聲音,“畫拿到之後,告訴安子萱,GAMEOVER!”
事實證明人在憤怒未平的情況下智商跟豬是在一個起跑線上的,所以當白妍夕還沒有來得及分析J同安子萱之間那層曖昧關係以及GAMEOVER的潛在聯係時,她竟然笑得跟陽光下的小花一樣燦爛的告訴眼前這個沾沾自喜的寵妃,“J讓我告訴你,GAMEOVER!”
安子萱身旁的齊劉海老女人發出了一聲驚悚的抽氣,一陣詭異的安靜之後,“啪——”
白妍夕挨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巴掌,就連那人也不曾給過她的體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不僅打醒了她,也打醒了周圍的男男女女,比起牆壁上的抽象畫作,現實中的精彩劇情似乎更能吸引人的眼球,無論是在金字塔的頂端還是底部,八卦總能隨時隨地挑起人們的興致,這似乎已成為一個不變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