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兒卻從來不怪她,她的玉姐兒。
她的玉姐兒這麼小就這麼懂事,她不配作她的母親。
“下去。”
蕭繹雖然不完全知道這心肝此時想什麼,也大致猜到,他先對著跪著的宮人,讓她出去。
等宮人退下,他伸出手攬住身邊的婦人。
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又握了握她的手,見她還是沒有反應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搖了搖頭,眼中閃過溫柔和憐惜。
這心肝啊。
指不定又在恨他了,每次因著玉姐兒她都會恨他,覺得對不起玉姐兒,他都習慣了,想到不久前他憂心蕭蘭。
現在輪到他這心肝肉兒憂心和別的男人生的玉姐兒。
他倒是不在意心肝在他之前生過孩子,隻是還是覺得不舒服,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玉姐兒會這麼懂事。
倒是不枉這心肝肉兒天天念著。
他心裏也舒服些。
要是蕭蘭有玉姐兒一份的懂事就好了,想到蕭蘭,蕭繹眉頭不由皺緊,隨即他又展開眉頭。
“怎麼又後悔了?又恨朕了?”
蕭繹開口,對著懷中的心肝肉兒。
杜宛宛聽到他的話,抬頭睥了他一眼,她心裏很不好受,之前她怕玉姐兒出事,現在知道玉姐兒沒事,卻又覺得玉姐兒太懂事。
懂事得她心疼,寧可她不要這麼懂事,不要什麼都知道。
寧可她傷心,也不想這麼懂事。
這樣讓她覺得她一點也不配作她的母親。
還有眼前的男人。
都是他。
他知道她恨他,為什麼還叫她,她就是恨他,恨得不行,越想越恨,要不是他哪會這樣?
“我恨你。”
杜宛宛一想到她的玉姐兒還那麼的小,就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不以她這個母親為恥還一心擔心她這個母親,她就恨,恨自己,恨自己不配為人母,更怕晗兒長大煜兒長大知道一切恨她這個母妃,也怕玉姐兒有一天恨她,若是恨她還好。
杜宛宛恨得咬切齒,一看到眼前男人就恨得不行,她撲到他的身上,手握成拳,一拳又一拳。
“都是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錯。”
杜宛宛眼晴含著淚,不停的用力。
“好好好,都是朕的錯。”蕭繹還是那句,早就習慣了,眸光閃了閃,就任由這婦人,過了一會見她還打,他倒是不覺得如何,主要是怕她的手痛了,他收緊雙手,攬著婦人,然後握住她的手。
“好了,好了,不打了,朕錯了,嗯?不要再打了,心肝的手別打痛了,打了這麼久不痛?”
他溫柔又深情。
直叫杜宛宛再憤恨也再打不下來,她瞪著他,他怎麼會這麼說,怎麼能這樣,讓她想打也打不下去。
“你!”
“怎麼心肝肉兒?”
蕭繹見她停了,看著他,他揚了揚唇,擔心的看著她。
“你怎麼能這樣!”杜宛宛發現他又這樣,滿心的悲憤都被他弄得快沒有了,她還沒有打完,還沒有恨夠。
“不夠?再來?”
蕭繹像是知道她想什麼,笑著對她說。
“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