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的個嘀格兒)樹乃,打一根(嘀格兒的)床乃,一個(嘀格兒的)姐姐兒喲,配一個(嘀格兒的)郎乃……。”
輕快地音律在山間回蕩,如百靈鳥一般的天籟之聲,遊響在樹梢、紅葉、綠水之中。
秋風吹撫過樹梢,紅透了得葉子紛紛掉落,一片一片的飄落在地上,帶著秋天獨有的魅力。
官道上一隊人馬,停歇了下來,側耳聆聽。
“爺你聽,有個小姑娘在唱歌呢!”
“我也聽見了,還挺好聽的!”
“哎啊,走了半個多月了終於是要到地方了。聽到這歌聲我就激動萬分呐!”
“是呀,你看這景色,你聽這歌聲,當真是迷人的很呐!”
“是呀!”
……
騎坐在馬背上的人,聽著眾人興奮的話語,略顯疲憊的俊臉上微微揚起了笑容。
他的笑容不算太大,隻是絕美的唇角,輕輕揚起;高挺的鼻梁;烏黑而又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睫羽之中泛著迷人的色澤。
濃密的眉角,像劍一般斜斜飛入鬢角,落下在了幾縷垂直而的烏發中;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雕刻的一般,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他身披墨黑色的鬥篷式披風,內穿同色寬袍玄衣,此刻穩坐子於馬背上,餘輝落在在他墨黑色披風上,朦朧一片好不真切,但那舉手投足之間則盡顯王者之氣。
夕陽的餘輝從西山上斜射過來,映照在周圍滿山通的秋葉紅上,紅紅豔豔好不美麗。
樹影,微光,歌聲,紅葉,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就仿佛身處一片模糊的火紅花色之中,閉上眼睛聆聽山間空靈的歌聲,震撼、感慨都難以用來形容此情此景。
“眾人聽令,出發!”
一聲令下,兩隊人馬紛紛應聲整隊,輕快地歌聲伴隨著他們一致的步伐,一起向山的另一頭飛馳而去。
“一根(的個嘀格兒)樹乃,打一根(嘀格兒的)……。”
還未唱完,歌聲就被尋來的人打斷:“小姐,司王回家了。”
“啊,阿爹回來了呀?快走快走。”驚叫一聲,一個圓滾滾的少女從涼亭中跑出了來。
她上身著滾兩三道花邊的立領短袍,外套對襟背心,下著過膝八幅羅裙,再往下是纏過腿的綢布,腳上踩的是繡著花草蜜蜂的繡鞋。
奔跑間,頭包上的銀飾叮鈴鈴的直作響,不過體態圓潤的她跑起來有些緩慢,好在邁開腳的步調還比較利落。
許是走得太急切,沒有注意腳下的石塊,她一下子就向前撲了下去。
隻聽她‘啊’的叫了一聲,整個人便撞到了前方地上一塊突出的石塊上。
‘嘭……’的一聲響,她瞬間暈倒在地,一動不動。
跟在身後小丫頭見此大叫一聲:“啊……,小姐!”
跑過來抱起少女的頭部,見她額頭上破裂一個大洞,鮮血噌噌的往外直冒。
“小姐你怎麼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小丫頭嚇得直哆嗦按住少女額頭,對著一頭人往來最多的地方大喊。
須臾,聞訊趕來的人過來一瞧,抱起少女就往城裏走了回去。
*
“水,水……。”
躺在柔軟大床上的圓乎乎的少女,起唇十分虛弱地吐出了兩個字。
一旁照顧的人聽見少女所說的話,扶她坐了起來,喂她喝了小口的溫水後又放了回床上。
“萌萌,乖一點,很快就會好了。別怕,阿爹在這裏陪你!”
說話的人身材高大,膚色黝黑,但舉手投足間皆是溫柔。
抬起手,摸了摸名喚萌萌的少女的受傷的鬢角,眼眸裏溫柔的如水一般。
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土司王,有貴客到訪,宣撫使請您過墨衛樓一趟。”
土司王田高揚眉頭一蹙:“是誰來了?”
一般來說宣撫使是不會輕易叫他過墨衛樓的,除非是朝廷的人來了。
想罷,田高揚再回頭看了眼床上女兒,轉身便走了出去。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床上的人輕輕地掀開眼簾,朦朦朧朧轉過頭看著他跨出了大門。
“別,別走啊!”可惜她的聲亮太小,人家壓根兒就沒有聽見她說的話。
床上的少女皺眉,有些不悅,暗想:至少得告訴我,我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你再走也不遲啊!
不待她多想,眼皮沉重的她又一次昏睡了過去,要不是她胸口處還一上一下的起伏著,當真會以為她已經死了的。
*
南徼,軒轅帝國西南部的一個區域比較大的少數名族。
這裏峰巒疊嶂,碧水如鏡,青山浮水,倒影翩翩,乃軒轅帝國擁有的自然奇觀最多的附屬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