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學》是第三部,描寫阿廖沙在喀山時期的活動與成長經曆。
阿廖沙16歲了,他報著上大學的願望來到喀山,但理想無法實現,喀山的貧民窟與碼頭成了他的社會大學。他無處棲身,與人共用一張床板。在碼頭、麵包房、雜貨店到處打工。後來,因接觸大學生、中學生、秘密團體的成員及西伯利亞流放回來的革命者,思想發生變化。他閱讀革命民主主義和馬克思主義著作,直至參加革命活動。在革命者的引導之下,擺脫了自殺的精神危機。喀山的4年使他在思想、學識、社會經驗方麵都有長足的進步。
知識鏈接
高爾基與諾貝爾文學獎
被多次提名的高爾基從未獲得諾貝爾文學獎,這與當時的政治環境密切相關。自1918年第一次被提名後,高爾基能否獲獎的疑問就一直讓評委會感到頭疼。他和托爾斯泰一樣在全歐洲有廣泛的支持者,但他的政治地位決定了他所有的作品不可能符合評獎標準,所以,瑞典文學院以怕他們的授獎引起人們的誤解為由,寧可授獎與蒲寧這樣的流亡作家。另外,在排除了《我的童年》作為回憶性作品不適合評獎之後,他們進一步指出了高爾基作品中言過其實的自然主義:作品中的新鮮之處主要是由對那些生活現象所作的廣泛和令人厭煩的描寫組成的,而前輩的偉大作家認為對它們進行細致的描寫毫無價值。
名家評述
我邊讀邊感到遺憾。我不由得想起列夫·托爾斯泰那充滿芬芳氣息的童年。相反的,這裏卻是打架,鬥毆,鞭笞……簡直是一種在心理上不可理解的施虐狂。
——梭羅古勃(俄國作家)《作家日記》隻有那讀過高爾基的回憶的人,才能夠衡量和評價他從這種社會下層到現代文化、天才藝術和科學世界觀的頂峰的飛躍。
——(德)羅莎·盧森堡
他的出現,實不亞於一個革命……他在當時文壇吹進了新鮮的活氣,——他們的苦悶,他們的希求,和他們的理想,都在高爾基的作品中活潑潑地跳著。
——茅盾《關於高爾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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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節選的是《童年》中小主人公阿廖沙聽外公講故事的一個片段,外公講述的年輕時的故事是小主人公童年時代了解世界的一扇窗戶。
“外祖父!”
“嗯?”
“講個故事吧。”
“你念吧,懶鬼!”他咕咕噥噥地說,仿佛剛醒過來,用手指揉揉眼睛。“喜歡聽笑話,不喜歡念詩篇……”
但是我懷疑他自己對笑話就比對詩篇歡喜;詩篇他幾乎全都記得,他立誓每晚睡覺前高聲念它幾章,就像教堂裏的助祭念禱詞一樣。
我熱心地央求他,老頭子慢慢變得柔和了,對我讓步了。
“那好吧!詩篇能永遠帶在你身邊,我呢,快到上帝那兒受審判去了……”
他往古老的安樂椅的毛線繡花的靠背一仰,縮著身子靠得更緊點,抬頭望著天花板,他靜靜地若有所思地講起那些陳年往事,講起自己的父親。
“有一次,一群強盜來巴拉赫納搶劫商人查耶夫,我祖父的父親跑到鍾樓敲鍾告警,強盜追上了他,抽出馬刀把他砍死,扔到鍾的下麵。
“當時我還小得很,沒有看見這件事,所以不記得;我最早懂事的時候,是從法國人開始的。那是1812年,當時我剛過12歲。那時有30來個法國俘虜押解到我們的巴拉赫納;他們都是精瘦的小個子;衣服穿的一個人一個樣,比要飯的穿得還壞,渾身發抖,有幾個甚至凍壞了,站都站不住了。老百姓想打死他們,可是護送兵不讓,駐防軍來了,把老百姓趕回各家院子裏。後來倒沒啥,大家都混熟了;這些法國人都精明能幹;甚至蠻快樂——時常唱歌。大老爺們坐著三套馬車從尼日尼來看俘虜;他們來到後,有些人謾罵,伸出拳頭嚇唬法國人,甚至揍他們;有些人和藹地和他們講法國話,給他們錢,給他們破破爛爛的暖和的衣服。其中有一個老頭子用手蒙起臉來哭了,他說:‘拿破侖這個壞蛋終於把法國人害苦了!’你瞧:俄國人心眼多好,甚至貴族老爺都憐憫別的民族……”
他沉默了一會兒,閉上眼睛,用手掌抹抹頭發,細心地回憶過去,然後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