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強女性的典範(2 / 2)

辦學的理想破滅了,她們決定借寫作尋找出路。1845年,三姐妹每人拿出一些自己的詩,合起來自費出版了一本詩集,她們沒有使用真名,而是分別用了三個假名:柯勒·貝爾、埃利斯·貝爾和阿克頓·貝爾。雖然詩寫得很美,卻沒有人注意,出版後隻賣掉了兩本。

三姐妹的寫作熱情並沒有因此減退,她們開始寫小說。夏洛蒂寫了《教師》,艾米麗和安妮分別寫了《呼嘯山莊》和《艾格妮絲·格雷》。她們把三部小說一起寄給出版商,夏洛蒂的《教師》落選了。這對夏洛蒂打擊不小,但是她沒有退縮,反而一鼓作氣寫出了另一部長篇小說《簡·愛》。稿子交出去後,出版商大為讚賞,兩個月後就付印了。

三姐妹的三部小說全部問世後,當時的英國文壇大為震驚,三姐妹出了名,但是歡樂是短暫的。不久,她們的弟弟患病去世,艾米麗、安妮也染上結核病,相繼去世。留下夏洛蒂獨自一人,借助寫作來化解心中的痛苦。

名家評述

《簡·愛》使我非常感動,非常喜愛,請代我向作者致意和道謝。這是我能一連幾天讀而不厭的第一部英國小說。

——薩克雷寫給出版商的信

這部小說的第一人稱敘述,由於帶有比較強的自傳色彩,顯得非常細膩而真實。作者對讀者是非常真誠、非常坦白的,像一個親密的朋友在向我們講述她的心事,講她的肺腑之言。正是這種真誠,構成了這部小說的永久性魅力。小說裏對人的內心活動有很細致的描寫,這種描寫豐富了我們對於人類內心世界的認識,常常使我們感動不已。

——徐葆耕《19世紀現實主義與〈簡·愛〉》

精彩推薦

此段節選是簡·愛與羅切斯特的經典對白,其中“我”(簡·愛)的話被認為是自強女性愛的宣言。

“我告訴你我必須走,”我有點生氣地反駁道,“你認為我能留下來成為對你毫無意義的人嗎?你認為我隻是個機器……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嗎?你認為我能忍受讓人把我的一口麵包從嘴邊搶走,讓人把我的一滴活命水從杯子裏潑掉嗎?你認為因為我窮,低微,不漂亮,矮小,我就沒有靈魂,沒有心嗎……你想錯了……我的靈魂跟你一樣,心也跟你一樣健全!假如上帝賜給我一點美貌和大量財富,我也會讓你感到難以離開我,就像現在我感到難以離開你一樣。我此刻不是從習俗,慣例,甚至肉體凡胎的角度跟你談話,而是我的心靈在向你的心靈講話,就好像我們倆已不在人世,我們正平等地站在上帝腳下……因為我們生來就是平等的!”

“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平等的!”羅切斯特先生重複道,“就這樣。”他補充說,一把將我攬進懷裏,緊緊摟在胸前,把嘴唇貼在我的唇上:“就這樣,簡!”

以下節選部分的背景是:約翰向簡·愛求婚時,簡·愛似乎聽到羅切斯特在呼喚她。

整座房子寂靜無聲。因為我相信,除了聖·約翰和我自己,所有的人都安息了。那一根蠟燭幽幽將滅,室內灑滿了月光。我的心怦怦亂跳,我聽見了它的搏動聲。突然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使我的心為之震顫,並立即湧向我的頭腦和四肢,我的心隨之停止了跳動。這種感覺不像一陣電擊,但它一樣地尖銳,一樣地古怪,一樣地驚人。它作用於我的感官,仿佛它們在這之前的最活躍時刻也隻不過處於麻木狀態。而現在它們受到了召喚,被弄醒了。它們起來了,充滿了期待,眼睛和耳朵等候著,而肌肉在骨頭上哆嗦。

“你聽到了什麼啦?你看見什麼了嗎?”聖·約翰問。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可是我聽見一個聲音在什麼地方呼喚:

“簡!簡!簡!”隨後什麼也聽不到了。

“嗬,上帝呀!那是什麼?”我喘息著說。

我本該說“這聲音是從哪裏來的?”因為它似乎不在房間裏——也不在屋子裏——也不在花園裏,它不是來自空中——也不是來自地下——也不是來自頭頂。我已經聽到了這聲音——從何而來,或者為何而來,那是永遠無法知道的!而這是一個聲音——一個熟悉、親切、記憶猶新的聲音——愛德華·費爾法克斯·羅切斯特的聲音。這聲音痛苦而悲哀——顯得狂亂、怪異和急切。

“我來了!”我叫道,“等我一下!嗬,我會來的!”我飛也似的走到門邊,向走廊裏窺視著,那時一片漆黑,我衝進花園,裏邊空空如也。

“你在哪兒?”我喊道。

沼澤穀另一邊的山巒隱隱約約地把回答傳了過來——“你在哪兒?”我傾聽著。風在冷杉中低吟著,一切隻有荒原的孤獨和午夜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