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僅僅隻是他,哪怕就算不久之後趕來的朱再飛,和那位相貌樸實的景察,哪怕他們見過不少大場麵,但仍是被房間裏的情形給嚇了一大跳。
這間會議室裏,現在當真可謂是一片狼藉。
那些被砸碎的建築、家具,倒是沒什麼可說的。
真正讓人感覺到震撼的,是地上那六個被打昏,直到現在都還沒格裏過來的保安兼打手。
而更讓朱再飛傻眼的,則是那位陳經理。
明明身上一點外傷都看不到,但整個人就仿佛是被嚇破了膽似的,都失了禁,隻是兩眼發直的坐在地上,嘴裏不斷喃喃自語的重複著一句話。
“我是毐販,是我派人開拓了巨湖市的市場,製毒工場就在郊外的……”
很明顯,這位心狠手辣的陳經理,現在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嘴裏翻來覆去念叨著的,就是這麼幾句話。
“臥槽!”
見到這一幕,朱再飛完全愣住了。
好歹他也算是辦過幾件案子的,但是……還真是沒見過,能辦得這麼……順利的案子……
“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別說那麼多,把人拷起來。”
說完這句話,仿佛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麥盈盈揚手指向李牧:“還有,把這家夥也帶回去,他算是證人,也要錄一份口供。”
“我靠……”
聽到麥盈盈的話,這回算是輪到李牧傻眼了。
因為,他在出手以前,還真就沒想過,自己會落得和剛到巨湖市那陣兒一模一樣的遭遇,第一天就進局子裏報到……
……
……
老話說的好,熟能生巧。
錄口供,這同樣也是一個技術活。
好歹前後已經進過好幾次景察局,李牧也錄過了好幾次的口供,所以這事兒對於他來說,還真就不算什麼。
畢竟不管怎麼說,那幾個凶神惡煞的保安,確實是被他打暈的。
但問題卻在於,每一個在景察局裏都掛了號,有人命案在身,他這也算是除暴安良,正當防衛。
至於那位至今連叫什麼都不知道的陳經理,有征服係統出馬,那貨身上可是一點外傷都沒有,所以李牧也隻是錄了一份口供,緊接著就被放了出來。
“唉,我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步行走回郊外林家那棟別墅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
出門的時候,林忠給了他一張卡,雖說是回來的晚上點,但隻是隨手一刷,他也就走了進來。
“現在,我是風水大師李萬山,不是李牧……”
在心裏反複把這句話給重複了幾遍以後,李牧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正式走進院子裏。
但是,恰恰也就在李牧的心裏,還在想著自己要怎麼在天京市裏,和那位趙君豪怎麼虛與委蛇,順帶著再把賈飛給撈出來的時候,在另外一間房間裏,卻發生了一件事。
當時鍾的分針,指到淩晨兩點三十分整的那一刻,和黃盼盼同住在一間房的林靜,悄然睜開了她那雙大眼睛。
隻不過,此時此刻的林靜,她的模樣看起來,卻是多少有些嚇人。
因為,在她的眉心處,悄然浮現出了一條若隱若現的青黑色細紋。
把黃盼盼在睡夢中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推開,林靜麵無表情的走下床,光著一雙腳行至窗前,怔怔的望著掛在夜空中的一輪明月,隨即一拳把玻璃給打碎。
絲毫沒有理會被碎琉璃劃得鮮血淋漓的右手,林靜貪婪的衝著皎潔的月亮長長的吸了口氣,隨著她吸氣的動作,透過落地穿照進室內的月光,仿佛有一部分都被她給吸進了體內。
“靜靜!”
迷迷糊糊中,黃盼盼睜開了一雙惺忪睡眼,當她看清了是林靜右手鮮血淋漓的站在窗前,頓時一聲尖叫:“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