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我不想再搭理他,穿上鞋子站起身來。
他走到水道邊,撿起了一片還沒有燒盡的紙人碎片。我湊過去看,隻見上麵用紅色的顏料密密麻麻地寫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血符啊。”程祥不屑地說。
“什麼血符?”
他指了指這些紅色的字說:“這是巫師用自己的血畫出來的符,畫在紙人上,就變成了血紙人,這些血紙人就會聽從畫符者的操控,攻擊相應的對象。老把戲了,以前我們金朝經常有這種巫術,隻是從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居然能點起火,而且這麼火爆。”
“好吧。”我從程祥手裏接過這紙片看了看,又想起來剛才被烈火灼燒的那種感覺,心裏毛毛的。
“走吧,血紙人都消失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程祥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們繼續沿著剛才的路往前麵走,一路上都是燒焦了的紙片,似乎還能聞到一股焦糊味道摻雜著騷臭,在熱氣騰騰的溶洞裏蒸騰著。走到剛才我們所在的地方,就見程祥的潛水服脫在地上胡亂扔在角落裏,背包也扔在一旁,不遠處一片狼藉,地上還殘留著程祥剛才不害臊的“童子尿”。
程祥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趕緊撿起行囊收拾幹淨,繞過這裏繼續往前麵走了。
“小公主,你上次說,當時幫助子息大人的那個江湖術士,叫什麼來著?”程祥撿起來一個掉在地上的火把,點燃後舉在手裏。
“偃師的名字是叫竹崆大師,這個我記得很清楚。但是那個巫師……我隻記得名字裏好像有個‘郎’字,什麼郎來著……”
程祥點點頭,若有所思:“當時,金君在位時期,我們金朝的文化確實是處在一個巔峰狀態,有不少民間的江湖術士出沒,其中出名的也有很多。但你說這個什麼‘郎’,我倒是絲毫沒有印象。”程祥的臉上有一道淺淺的黑色汙漬,像是剛才被燒焦的紙人抹了一把一樣。
我低頭在包裏找出紙巾遞給他,示意他臉上有東西:“你們……都沒有見過竹崆大師和這個江湖術士嗎?”我很疑惑。
程祥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是啊,所有的事情都是子息大人在處理,我們根本不知道細節。”
子息大人,子息大人,全部問題的關鍵都在子息大人身上……可我怎麼就這麼不爭氣,愣是想不起來呢?
我們來到了之前那些紙人聚集的地方,發現這裏的溶洞似乎是縮小了一些,洞口變窄,一整塊巨石堵在了我們麵前,擋住了去路。程祥上前用手推了推,那巨石紋絲不動,仿佛是鑲嵌在溶洞裏一樣。但好在這巨石上麵刻了一些紋路,看起來又像是某種機關的解鎖謎題,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程祥吧,我席地而坐,決定休息片刻。
“不對啊,這巨石看起來沒有移動過的痕跡。那這麼說,章正並沒有提前來到這裏?”程祥並沒有去看那些紋路,而是仔細觀察了這塊巨石四周,然後皺起了眉頭,上下蒲扇著他的長睫毛。
我撓了撓頭:“而且啊,剛才那些紙人聚集在這裏,也沒見有章正打鬥的痕跡啊。這裏所有的痕跡都是你我造成的,根本就沒有章正的蹤影。”
我倆一時之間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