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龍國、滬城、最繁華地段,某摩大樓。
全身黑色的劉璃有些緊張的拉了拉自己修身風衣的領子,真的身為揚州站最新晉升的印記稱號者,應該是很少有事情可以讓他緊張的。
但不久之前,就在他得到完全的印記稱號信息後,不受控製的又眨了下眼睛,然後所有的一切完全消失了。擂台、老桃、乘客、戰鬥好像全都從沒有發生過,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人間某酒店房間中。
如果不是印記稱號仍舊存在,劉璃都懷疑他是做了場大夢。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華麗麗的脫離了控製,他接到了大少的電話,在電話中劉璃被告知有人要見他,而那個人是五彩的父親。
所以劉璃現在才會坐在這,旁邊不遠處的大門後麵,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也是劉璃心上人的父親。
這可是連印記稱號者,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的情況。
西裝革履的男人非常有禮貌的來請劉璃,劉璃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他深深的呼吸,起身後拉了拉風衣下的緊身恤,大步向著豪華奢侈的門走去。
五彩的父親是一夜白頭的,他這種身份地位的人,想要擁有子嗣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而且身為傳統的中國人,尤其是富貴加身的傳統中國人,沒有兒子是件很嚴重的事。
可這些對五彩的父親來,都隻是需要克服的東西而已。
雷威在產房外見到剛出生的女兒時,隻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所以對很多人來女兒隻是女兒,但對雷威來女兒是上神恩賜的珍寶。
隻可惜他的寶貝沒了。
劉璃看到滿頭白發的男人時,立刻就明白為五彩而心碎的人絕不隻有自己。極為少有的,他的眼眶居然有些發酸。頭微微的底下鞠躬道:“雷董,見到您很榮幸。”
雷威的憔悴是那種由內而外的,他坐在五彩曾經坐著的辦公椅,聲音有些沙啞:“劉先生,我想盡了辦法,才從我女兒隨行人員的口中問出,她生前跟你的接觸比較多。我實在不能相信她會好好的會死於心髒停跳,你有什麼能告訴我的嗎?”
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車站為五彩安排的死亡方式,根本糊弄不過深愛著她的父親。
劉璃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那當然是矢口否認自己跟五彩的關係。雷威並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跟五彩的死有關,隻要堅定的否認,雷威什麼辦法都沒有。
劉璃抬起頭,他看見的是一雙威嚴的眼睛,但其中透著的卻是悲傷,甚至還有一絲絲渴求。
真的就像是心髒被插進了柄匕首,劉璃的呼吸節奏瞬間就亂了,不知道為什麼,五彩最終那嘴角帶血的笑容,突然就出現在了眼前。
眼淚不受控製的流出了,而這成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雷威整個從座椅上站起來,就像是受傷的獅子般咆哮:“你到底知道什麼!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怎麼死的,她怎麼死的!”
從沒有人見過這樣的雷威,這本是個深沉如海的男人,周圍的幾個隨行人員都完全傻了,不知該怎麼反應。
很難想象這時候房間中最冷靜的人居然是劉璃,他抬起頭眼淚已經止住了,帶著冰冷的淚痕道:“董事長,我也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因為她的離開比您更傷心的人。”
“她是怎麼死的?怎麼可能心髒停跳?怎麼可能,我的女兒,那是我的女兒。。。”
劉璃現在一秒都不想在這待,他低頭再度鞠躬:“如果你覺得做什麼可以讓她回來,請您告訴我。”完人直接扭身,走向後麵的辦公室大門。
真的雷威這時候要是讓保安攔下劉璃,估計事情會變得很難看,因為很少有保安能攔得住劉璃。好在雷威控製住了自己,準確的是他被劉璃的話觸動了,無論做什麼?自己的女兒還可能回來嗎?
離開摩大樓之後,劉璃的感覺就像是失了魂魄,他漫無目的走著。滬城的鋼筋水泥叢林很好的幫了忙,他走過一個個街道,大路巷都沒有什麼意義,隻要是可以走的路,劉璃都會向行屍般蹚上一趟。
如果這個城市裏有什麼地方,凝聚著他跟五彩的記憶,那他就可以去這個地方。可他與五彩相處最多的是在車站,而且還是滬城站。
這就是他的悲哀,他愛著某人,卻一直不懂該怎麼愛。
劉璃最終隨便找了木條椅靜靜坐了下來,他不停的摩挲手中那五彩斑斕的寶石。看著麵前不停開過的一輛輛汽車,突然心中升起煩躁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