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敏,他該麵對這個事實,你也該麵對。我和你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心裏最清楚。你求我不要說出來,不要逼他。可你做了什麼傷害他,你最清楚!”
“我……”
“你先是拋棄了他,在他找到你之後又忙著和他父親之外的另一個男人恩愛,甚至讓他知曉了你要和別的男人訂婚的消息。阮敏,說起來,你比我更殘忍,比我更狠!”
“我和玉航哥,我們……”她想大聲告訴夏侯尊,她和玉航哥是青梅竹馬,他們從小就相愛,他們訂婚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相愛沒有錯!可是當她看到玉溪那雙和她有幾分相似的眼眸裏快滿出來的悲傷和難過時,理直氣壯的話卻變得難以啟齒了。
她和滕玉航明明是相愛的,他們明明走得很辛苦,幸福來得太不容易,他們本該得到所有的祝福的。可是麵對玉溪,她卻沒法否認因為她和滕玉航,玉溪受到了傷害這個事實!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夏侯尊說的沒錯,是她想的過於天真了!以為隻要夏侯尊放過她,她就能兼顧滕玉航和玉溪!
滕玉航和玉溪,都隻會是對方心裏一根拔不掉又忽視不了的刺!
即便滕玉航再愛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她和夏侯尊共同生育的孩子;而玉溪恐怕也很難接受他剛相認的母親嫁給他父親之外的另一個男人,哪怕這個男人本該和他的母親在一起,本該是她母親的丈夫!
滕玉航和玉溪之間,她真的必須做出決斷……
誠然,即便夏侯離再如何早熟,如何高智商,他也是個五歲的男孩子,是個極度渴望家庭溫暖的孩子,所以他暗中用他的智慧幫阮敏下了決心。“媽媽和父親本身就不想愛,對不對?我是不被期待的,對不對?你們根本就不喜歡我出生,對不對?因為我的出現,令媽媽您痛苦了,對不對?我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對不對?”
夏侯離的每一個‘對不對’都像加在她心上的一道枷鎖,切割的她心如刀絞,撕心肺裂,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不喜歡,不被期待,都鞭笞著她本就愧疚孱弱的內心。
她想找回玉溪,從來都沒想過要帶給他這麼大的傷害,她想補償玉溪,不想讓他更傷心難過。
“不對不對!媽媽沒有不愛你,也沒有因為你的出現痛苦,玉溪,媽媽很愛你,真的很愛你!”
“哼!你打算騙他到什麼時候?一個月還是在你和滕玉航完婚後?或者在你給他製造出一個弟弟或妹妹後?阮敏,我早就警告過你,你沒有資格做他母親!他和滕玉航之間,你隻能選一個!”
“媽媽要嫁給別的男人?是因為你愛他?那是不是因為你不愛我們,所以才要離開我們的嗎?你根本就不愛我,對不對?”
“我……我……”眼前浮現出了玉航哥寵愛的眼神,玉航哥跟她求婚,她答應了,滿操場的玫瑰花,滿耳的祝福話語;她幸福地暈了過去,夢裏卻看見了玉溪滿含憤恨的臉龐,對著她問是不是不愛自己?她腦中頓時一片白霧,迷迷茫茫中她隻是無意識地自動張合著嘴唇,“我和你父親,我們……”
突然白霧散去,她眼前一片明亮,玉溪那張幸福滿足的小臉占滿了她整個視線。
“阮敏,說到就要做到,既然你選擇了你的玉溪,就好好學學怎麼做一個合格的母親吧,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
她到底說了什麼?夏侯尊又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