勻桑怔怔看著重獲自由的手,說到最後,聲若蚊蠅,連自己都不信了。
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床上依舊昏迷的人,若不是知道她中毒了,她真的要以為他是裝的。
十九直接將手裏的藥放下,出去了。
勻桑隻得端起碗,舀起一勺藥湯,喂向床上的人,棱角分明的唇瓣緊閉著,讓她無法順利的把藥喂進去,微微一使勁,想要撬開禁閉的嘴巴,湯勺一歪,褐色的藥湯流了開來,一半順著唇角滲入口中,一半順著下顎流下。
許是嚐到了藥湯的苦澀,床上的人眉頭都堆到一塊了,當勻桑又再舀起一勺藥湯喂下去的時候,湯勺落空了,竟然被躲開了。
“都多大個人了,還怕苦,必須給我喝了它。”勻桑手中的湯勺追過去,都被他睡夢中的動作給躲開了。
勻桑一衝動,幹脆丟掉湯勺,一手按著他亂動的腦袋一手端著藥碗,俯身準備強行灌下去。
一陣慌亂,將人固定好後,視線還沒來得及落在他的唇上,卻不小心撞進一雙能攝人心魂的眸子裏,如拉上一層神秘薄紗的雙眸,她從中窺見了自己錯愕的臉上飛上兩片紅霞。
勻桑像被人定住了一般忘了動作,保持著半騎在他身上的姿勢,時間一下子拉長,恍惚間身體突然一晃,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她即使地穩住身體,可手上的藥湯卻沒能幸免,撒了一地。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我好心給你喂藥,你還這麼對我。”勻桑怒目道。
床上的人卻沒有一點愧疚,淡淡說道:“我沒有讓人趴在身上喂藥的習慣。”
勻桑聽著,牙根癢癢的,恨恨地一跺腳,“哎喲”一聲,腳踝猛然傳來鑽心的痛楚使得她嗷嗷大叫,五官都擰成了麻花,剛剛那一推,生生是讓她扭了腳,剛才不覺,這會一動,痛得撕心裂肺。
勻桑齜牙咧嘴地抽著氣,眼看著腳踝處腫起紅紅的一塊,不敢再胡亂動作了,隻得氣鼓鼓地盯著跟個沒事人一樣坐起來的人。
真是奇怪,這人剛才還病得要死不活的,藥還沒喝下去呢就醒了,麵色還紅潤了不少。
“這解毒的湯藥還沒喝呢,你怎麼醒了?”單奉臉上多了些血色,精神也不錯,與剛才那副病懨懨的模樣相反,勻桑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中毒了。
“我要是再不醒過來,恐怕有人就要對我做出不軌的事來。”
勻桑臉一熱,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懶得與你狡辯,我去叫柳兒進來。”
轉身,正好楊青柳與十九從外麵走進來。
“柳兒,你趕緊給他看看,是不是腦子給毒壞了。”勻桑氣衝衝說道。
楊青柳有些吃驚看見單奉這麼快醒來了,作勢要為他把脈。
“十九,把他們都請出去。”
說著,單奉已經盤腿而坐,閉上了眼睛。
十九輕手把門關上,勻桑抱著雙手站在旁邊,看著關上的房門,問道:“風扇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