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跟著村民蜂擁進山莊的勻桑幾人,在見著書房一地血跡無相乙卻不知去向後,也不管他們爭論新穀主人選的事情如何熱烈,她心心念念的是,知遙失蹤了。

沒有頭緒的勻桑就這樣跟著單奉父子倆上路了,雖然不知道單奉告知她知遙在千絕堂的消息是真是假,可她現在就是沒有頭緒的蒼蠅,隻能跟著單奉這隻風向標走了。

幾人在淩霜穀的出口竟然意外地碰到了迷路的意兒,髒兮兮的小臉哭得稀裏嘩啦的,一看見勻桑就抱住不肯丟了。

單奉嫌小孩子鬧騰,在燕北城的時候讓突然出現的十九將蕭南和意兒兩人帶回了流雲小築,臨走前意兒哭得死去活來的,連勻桑自己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在意兒心裏占了這麼重要的分量。

對於千絕堂,勻桑聽到的都是各種不太好的傳聞,此時對要去千絕堂這事心裏還存著強烈的不安。

自西往東,行走本來將近半個月的路程在單奉飛簷走壁的幫助下縮短到了七天,勻桑幾天趕路下來的勞累在見到“赫煌城”三個大字時頓時煙消雲散了。

“風扇,我要開房。”

這幾日對於勻桑口中時不時會蹦出些新鮮的詞彙,他已經見怪不怪了,“開房”一事,可行。

赫煌城內,並不似其他的城一般是單純的繁華,赫煌城的熱鬧裏帶著讓人神經緊繃的氣息。

若是正常的勻桑她一定能感覺得出來,可是現在的她腦子裏的雜事都要溢出來了,壓根沒時間觀賞者赫煌城。

從進城門到客棧,一路上她心無旁騖的直衝櫃台要了間房便衝了上去。

“這麼久沒洗澡我肯能都能申請吉尼斯紀錄了,風扇,你自便啊。”

客棧小二為她準備好熱水,美美地躺在浴桶裏,感覺整個人輕鬆得就跟塊海綿一樣,每一個角落都被滋潤著。

勻桑磨磨蹭蹭地又搓了半個小時才出來,桶裏的水由清澈向渾濁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她都不好意思看了。

衣服剛穿好,房門便從外被打開了,嚇得勻桑條件反射地護著胸前的衣服。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萬一我正在洗澡怎麼辦,那我的清白豈不是要被你玷汙了……”

“不是洗好了嘛。”

單奉連看都沒看她,走進來直接將包袱放在床上。

“你變態啊,竟然還在外麵……”勻桑從屏風後走出來,剛好看見他的動作,急忙上前阻止,“誒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包袱幹嘛要往我房間放?”

“這也是我的房間。”不小心看見勻桑一副將他當作心懷鬼胎的色狼的表情,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將事情闡述完整,“這是客棧的最後一個房間了,若是有意見,你可以到客棧的柴房借住一晚。”

“我……”要說的話碰上了攔路虎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裏,繞了個彎才往外蹦,“怎麼會有意見呢,能跟大神你同住意見房,我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掏錢的是大爺,能怎麼辦,看在對方如此美色上,算起來還是她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