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靈氣幻化成的飛鳥模樣的小家夥揮動著翅膀,正在空中飛快地飄來飄去,帶起一道道靈動的小尾巴,使得整個屋子都沐浴在淡淡的靈力發出的光芒裏。

光線雖暗,卻足以能看清屋內的一切。

這個用靈氣幻化成的飛鳥她之前就見過幾次了,好像是屬於初級血靈,用途倒是挺大的。

此時,單奉已經挪到了蕭南的旁邊,在空的地方盤腿而坐,雙手搭在腿上,兩眼禁閉,應該是在運功,可見額上滲出點點沙粒般大的汗珠,表情似乎很難受。

勻桑走到旁邊,手剛要碰到他的身體又停下收了回來,聽說他們這些人在打坐的時候最好不要隨便碰,否則會有不好的後果。

見他一時半會不會停下來,反正她也不困,勻桑幹脆搬了凳子坐在他麵前,靜靜地看著他。

不知是過了多久,發著靈光的飛鳥還在屋裏活躍地飛著,勻桑也無聊得不禁打了個瞌睡,托著下巴的手一滑,頭一空,狠狠得清醒過來,正好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是往後縮了縮,不過有了前車之鑒,勻桑忍住了沒叫出聲來。

勻桑見黝黑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不禁有些擔憂:“你沒事吧?”

不會是腦袋受傷了吧?

男人不知在想什麼,盯著她有片刻之久,突然動了,卻是直接執起她的手作把脈狀,勻桑不知道他是要做什麼,自然是掙紮起來,可一碰到男人眼裏的警告隻能安靜地任他為所欲為。

被男人抓著的手腕處傳來人體的溫熱,除此之外,勻桑突然感覺到有一道微微發熱的氣流由手腕處進入身體,在身體裏來回遊走,遊遍了體內的每一根筋骨每一個細胞,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那道發熱的氣流所到之處就如同觸電了一般,微弱的電流讓她整個身體都酥酥麻麻的,不禁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雖然這種感覺不很好,可勻桑也不敢隨便亂動,誰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我身體有什麼毛病嗎?”

勻桑小心翼翼地問,也趁機打量著男人的表情,堆積得如高山的眉頭慢慢夷為平地,繃緊的臉色也隨之放鬆,看著明明是雨過天晴後的征兆,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表情裏藏著一絲不為人所察覺的失落。

終於,她的手被放開,體內流竄的那股熱流也隨之消失,勻桑好奇他會說些什麼,就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可單奉卻重新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要被打擾的表情。

“喂,你這什麼意思啊?我有什麼毛病你總得和我這個當事人坦白清楚啊?風扇,你給我說清楚……”

不會是她的身體真的有什麼毛病吧?

單奉連眼睛都沒睜:“別吵!”

然後任勻桑又折騰了他幾聲,他也沒再開口了,本來在屋裏來回飛竄的血靈也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屋裏又回到了一片黑暗。

黑暗裏,勻桑隻得訕訕地憑感覺摸回到桌子旁坐下,趴在桌子上怨念著,雖說是不困,可不知不覺間也就睡著了。

待勻桑的呼吸平穩後,一直閉著眼睛的單奉才緩緩睜開雙眼,幽深的雙眼如湖水般,在黑暗裏顯得尤為明亮。

泛著粼光的眸子盯著勻桑的方向,唇瓣一動一合。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