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柏年這麼幹脆地就跟著那位警察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水泥板上顫抖。
混蛋!我內心已經把那兩個無視我的人裏裏外外罵了不下十遍。
不平的水泥板因為重力左右搖晃著,站在上麵的雙腿也不停跟著晃動。該死!身後就是深水池塘,前麵的路搖晃不停。最終我蹲下來,才得以脫身。
不說了,我的老臉都丟光了,打死我也不承認我恐高的事實。
夕陽西下。我雙手插在褲袋裏,踏著懶散地步子走到他們身後。在雜草地上插著一個黃色的告示牌,上麵寫著:池塘水深3米!禁止***
這個池塘圍欄都沒有一個,告示牌也就一個,太敷衍了吧?
我不滿地束起手,身側到的越柏年一語便道出了我的心聲,“這個池塘是誰管轄的?這裏的安全措施還有待完善。”
那名警察立即點頭應道:“這個池塘是村 委管的,這件事我們也催了幾次。過幾天再催促幾下,讓他們盡早把這些安全措施補上。”
越柏年沒有再說話,起步往道路走去。腳下踩到了什麼,他突然停止了下來。這一頓,三人齊齊把目光投放地麵。
借著暗下去的光線,在那片草地上留下了一堆香灰。香灰早已熄滅,被掩蓋在雜草之下。如果不是湊巧踩到,還不知道有這些東西的存在。
越柏年半蹲在地上,伸手捏了一把煙灰,淡淡開聲道:“最近在這片區域有人去世了嗎?”
“越警官,還是不要碰這些祭祀的東西,很不吉利的。”那警察立即雙手合十,衝著那堆香灰拜了幾下。
越柏年彈了彈指上的香灰,站了起來,“經常來這裏祭祀,應該對於那個人來說不是至親就是兒女。”
那警察壓低聲說道:“死者為大,我們還是到一側說話吧。”
微涼的夜風輕輕吹拂,三人一同走在田邊大道上。聽著那名警察的複述,我隻覺周身涼颼颼的,黑暗的田野深處哪裏都有一抹小小的身影。
那個去世的小男孩叫做張小貴,一個星期前,到池塘邊上遊玩,卻掉下池塘溺水身亡。
那名警察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他父親張大富39歲時討的媳婦,媳婦生下張小貴就跟人跑了。張大富每天就踩著一輛三輪車到村子裏去收破爛,這下說沒了就沒了,是人都覺得難以接受。”
越柏年隻是淡淡地嗯了一下,轉而問道:“張大富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你了解嗎?”
“張大富?我就是在出事的當天跟他有過接觸而已。聽村民說,張大富在外地搬進來的,平時也不怎麼跟村民交流。每天就到處轉,看哪家有廢舊品就上門來收。”
越柏年耐心地等待他說完,“這七天,我要的隻是他在這七天裏的表現。”
“這個我就不怎麼在意了,這星期陸續出現的失蹤案已經把警局鬧翻了。越警官還是說說那單案子吧,上麵催得緊。”
越柏年沉默了一下,說:“我暫時還沒有思緒。”
“既然沒有思緒,為什麼不留下來研究一下?”
“我對二手資料沒有可研究性。”越柏年頭一擺,轉身原路返回,“對了,那失蹤的五個小孩有什麼關聯?”
“有什麼關聯?我隻知道他們之間有三個是同班同學,還有兩個是兄弟。”
“在沒有找到其中的關聯之前,這案子還有可能再繼續。如果真的著急,倒不如早點把其中的關聯揭露出來。”
三人從田野往大池塘方向走去,看著池邊的點點星光,聲音戛然而止。
“誰在那裏?”
那名警察打開了手電筒,照在草叢中。一位穿著破舊的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膚下一雙凹進去的眼瞅了過來。
那名警察關了手電筒,朝著那人走了過去,“張大爺你又來給你兒子上香啊,怎麼不開個手電筒?”
張大富?那位可憐的父親?我躲在越柏年身後探頭看著。這人穿的這麼簡樸,雖然稱不上和藹和親,但我拒絕。
噓寒問暖過後,那警察好心地把手電筒送給了張大富,與我們一同踏黑返回學校。
坐上車後,那警察好心地建議道:“這麼晚了,越警官不如到我家住下吧,一大早要你們趕早過來也不容易。”
“這要問悅兒了。”越柏年淡淡地複了一句。這話一落,兩人的目光彙聚在我的身上。
很好!他們終於發現我的存在了,我閉目一臉壞笑著。姐兒等到爆發了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