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爽快?我朝越柏年的背影上看了一眼。
這個男人直接從書桌下的抽屜裏取出一本檔案錄遞給了越柏年。
越柏年接了過來卻沒有打開,轉而他望著男人的眼神問道:“你受蘇平委托,偵查了她多長時間?”
“一年長不長?其實也不長,斷斷續續也就六個月。這個男人倒是一個字,摳!”男人撓了撓耳朵坐回床上,一副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對了,他找你們破案,花了多少錢?”
越柏年無視他的傲慢,繼續原本的話題,“在這段時期裏,你有對她開展偵查嗎?”
“這個倒沒有!蘇平已經欠了我一個月的工錢,我可不幹虧本的事。”
“蘇平找你,主要是幹什麼?拍攝取證,還是僅僅掌握行蹤?”
“什麼都有。顧客的需求嘛,我自然是樣樣做到。”
“這檔案裏有原件嗎?”
“嗯!”男人哼了一個音符,起身往陽台走去,十分不戒備地刷牙洗臉起來。
越柏年到了一側的小小餐桌上,把檔案裏的東西都翻了出來。他看了一遍,便遞給我重新裝起來。
裏麵的東西幾乎有點不可相信。時間分類,事件分類,以及印刷出來的黑白照。單從紙張來看就超過了百章,這些東西都是一年下來的所有事實證據。
我認真看了時間分類的一則信息,上麵事件記錄是二月份,從一號開始,每一時間段,都有著詳細的記錄,重點事件還附帶著圖片。
看著照片上以橙紅色彩作為背景,坐在高腳凳上的一對男女,正交談著什麼。
裏麵的女人留有一頭卷發,可以看到她握著杯子的手腕上帶著一串的手鐲。旁邊的男人正側臉回過了半邊臉,眼神中可以看出這個人似乎對偷拍的事情有所察覺。
這張照片太詭異了,我在看他們,裏麵的男人也正用著猙獰的眼神回望著我。
“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那個偵探剛洗完臉,還有些水珠正從那張削瘦的臉上滑落下來。他隻是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回到房間裏又繼續看新聞信息。
越柏年把剩餘的信息資料遞給我,轉而他走向那位偵探,“你叫什麼名字?”
“嗯?”這個問題似乎有點出乎男人的意料,他回過頭看著越柏年,扯了一下嘴角,他把頭轉了回去,愉悅地說道:“武峻宇~”
“武先生,你應該比我們更了解醉美吧?”
“醉美?”武峻宇晃了一下腦袋,“確實很了解。怎麼你想去那裏?”
武峻宇並沒有要越柏年回複的意願,轉而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想要了解那裏的狀況,我覺得還是女性到那裏比較合適。”
我瞪大雙眼,察覺越柏年的目光跟隨而到,我的眼神左右分散,神情都有點糾結:不會是真的讓我去吧?那都是中年婦女去的地方,這個姓武的這麼說,不是暗示著……
武峻宇看著極度不安的我,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笑,“不過啊,你這個跟班可能不行……”
這是什麼話?我狠狠地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已經擊殺他上百遍了。
“這個是我們警方的事情,我們隻是需要你提供有關於死者葛真在酒店裏的情況。她是經常與這位男子接頭嗎?”
越柏年把手中的照片擺到武峻宇的麵前,我看了一眼,正是我剛才所看到那張。如此奇特的一張照片,不出意外的,我與越柏年都對此有了印象。尤其是上麵的那半張臉……
武峻宇掃了一眼照片,淡淡地應道:“這個倒不清楚。我從來不打探除了顧客所需求之外的其他事情。”
“那你應該對這個人有所認識對吧?”
“去過醉美的人都應該認識他,我隻能這樣說。”武峻宇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這個人幾乎每一天都在醉美那裏尋找合適的顧客。我隻知道的是,他僅僅承擔了中間人的角色,把相應的人配對,完事了就從中獲取差價。”
“看來你是對他有所了解。”
“僅止於這點,因為他曾經找上我。”武峻宇傲慢地看著他,眼角都是笑意,“可惜他算盤打錯了,我從來不是一個缺錢的人。”
出了公寓,越柏年一路大步流星,我跟在他身後一臉無奈:就被人說了一句,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腦海中仍然清晰地記得剛才會麵的最後兩句對話:
“他有給你留下任何聯係方式嗎?”
“這個需要嗎?去醉美自然能與他見麵。”武峻宇頭也不回地輕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