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店鋪是在這個位置,如今再來尋找,露天的店麵都成室內的了,招牌也換了。店外店內裝修得十分清雅,有著與周遭格格不入的風格。
會有哪家店入駐了這條小小的美食街?像它這樣的店也隻有到城中心才有的啊?
不過它真會做生意,光憑店麵已經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好奇地走了過去。
店門口站著一個胖胖的圍著圍裙的中老年人,他雙手搭在挺挺的肚子前,看見了我還親切地笑問道:“請問你是季悅兒季小姐嗎?”
“額……我是。”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哦,你請進!”那人畢恭畢敬地給我一個請的姿勢。
是誰?難道是……
腳步輕盈,裙擺隨著飄揚,我滿懷期待地踏進去。店鋪裏擺著幾張長方形的木桌子,還有裝飾的植物,除此什麼都沒有。往店裏搜索,得到的隻有失落。怎麼會……沒有人?
“怎麼隻有你一個?”一道嚴厲的女聲突然在身後響起。
我轉身望過去,身後來了一位身穿黑色禮裝的女人,這人有著鵝卵石般的臉蛋,大鼻子圓嘴巴,兩邊紮著黑色卷發,本來就長得清純可愛,卻化著格格不入的妝容。這樣的女人,我怎麼感覺這麼熟悉的?
“姓季的!我提醒你一句,別給臉不要臉!”僅僅是一句話,那女人咬牙切齒地瞪著我,仿佛已經化身為猛獸,眼神都能殺死眼前人。
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多人?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一個兩個不是追蹤,就是暗殺,現在還來個明爭的。明明就隻涉及了林姍一案啊。
女人繃了一張黑臉,眼中含恨卻不得發,“快說,溯景先去了哪裏?”
對於這種人,她越是強硬,我也越是不讓她得意。我無視她的仇視,雙手一攤,平靜地回答道:“溯景先啊?不知道喔。不過啊,如果真想找他的話,我勸你直接去他旗下產業去找,問我是沒有用的。”
“季悅兒,你裝什麼瘋賣什麼傻?”女人氣得跺腳咬牙,卻又做不出什麼動作出來。
這人是溯景先的人?哦,我恍然大悟地指著她笑道:“這不是溯少身旁不受寵的女人,範伊依嗎?怎麼今天跟蹤你金主跟丟了,就過來討我要人?”
“你!”範伊依氣得咬得下唇都通紅得像是滴血一般,握緊拳頭隱忍了我的譏諷。
我雙手環在胸前,看猴子耍戲一般地瞅著她。從那次被汙蔑之後,我與她之間隻剩下爭鋒相對。
“季悅兒,我原本還覺得你跟社會上那些女人比起來心機沒有這麼重,今日看來,你也不過如此。欲擒故縱的把戲,你玩夠了沒?”
“什麼欲擒故縱?”我收住笑意,冷漠地看著她,“少來汙蔑我!我沒有做的事,任憑你怎麼掰也不能以黑蓋白。嗬~差點忘記了,汙蔑可是你的長項。”
“你的事,我恨不得離得遠遠的。就你,我還壓根不想與你碰麵!”
“是嗎?不想與我碰麵,卻樂意進培訓基地裏學習?又計劃著怎麼汙蔑我,讓我拿不到證?”
我步步逼近,理應心虛的範伊依卻極其淡定,絲毫沒有羞愧。這女人做壞事還有理了?
“我就是不想讓你逞心怎麼著?季悅兒,聽說過愛是一把雙刃劍嗎?有人愛你自然會有人就會恨你。”
“我才……”
我本想解釋一下這其中的關係,卻被範伊依打斷了。
“你別急!先聽我說完。四年前溯景先答應與你交往,你想過他為什麼會答應嗎?你們在一起的每一天,他哪一天不認真對待了?為了家族利益跟木婧在一起三年,你想過這其中誰更痛苦一點?交易結束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挽回你。而你,你又做了什麼?”
神色一暗,以往的記憶不斷重現,我的理似乎一點點的虧損:溯景先……的確有認真對待那段感情,而我……我又做了什麼?被氣憤衝昏了頭腦,過後一切不管不顧。
“季悅兒你還記得這裏嗎?不記得了我提醒你一下,這裏曾經是一家火鍋店。至於現在,它早已歸屬到溯家產業下。這其中有什麼故事,我相信你比我還要清楚。”
“你……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聲音發顫,我掐緊掌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為什麼對你說?我實話告訴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溯大少。因為我愛他,我心疼他,為了他我可以我的犧牲一切,隻要他能快樂,我什麼都願意去做。你好自為之吧。”
範伊依轉身離開,望著遠去的背影,我無力地跪坐在地板上。
原本認定的過錯,突然有一天矛頭指向了自己,這其中又該如何置位?有句話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淚水伴隨著回憶一起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