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柏年的腳步,我們來到了昨夜全蛋停車的地方。
昨夜我們是在車上換的裝,當時天色還不是一片漆黑,依稀還能辨認出車外的環境。所以,當越柏年停頓在這裏,我立即把心髒提了上去,他會發現了什麼?
這條小巷是死者身亡後麵的小路,不算很大,僅能容許一輛車緩慢地經過。全蛋的車技著實不懶,從他安然地從這小路中穿梭就能判斷出來。
我仔細看了小巷旁的樓房,牆角長著綠油油的苔蘚就連地麵上也是。小巷裏仍舊有著積水,如果抬眸把整一條道路盡收眼底,還能看見兩道淺淺的車輪印。
破綻!居然就這麼被發現了,是我們太大意了嗎?
“發現了什麼?”越柏年悠閑地站在那裏,目光淡淡地落在不安的女人身上。似在詢問,更似在試探。
剛才我一昧地給他灌輸死者是自發身亡的,已經被他察覺了什麼,這個時候我又該說些什麼來掩飾自己原先的行為呢?
聞聲,我抬頭看著他,視線落在他那深邃的黑瞳上。那黑瞳裏的晶瑩水球,放射性的線條彙聚成一顆黑寶石,液晶屏上倒映著我的倒影。我想從他的雙眸中找出破綻,卻在他灼灼目光之下原形畢露。
有些時候不反駁總比反駁來得強,越是多話,破綻就越多。
我晃了晃頭腦,接著衝著他一笑,開始以一名警察的身份對這件事情深入研究起來,“從輪胎印記來看,這裏顯然的停過車輛。這裏是一條小巷,雖然不知道它通往哪裏,但是可以判斷的是,旁邊有一條大路,一般的人都不會走這樣的小路。”
越柏年淡淡地看著我沒有說話,對我的話隻是點了點頭。他沒有插話的意思,就是說明要我繼續往下說?
“咳咳~”我清了清喉嚨,“越警官是不是該到你發言了?我一沒有認真觀察這裏的情況,二又沒有細心地記錄其他車輛的往來路徑。”
“嗯……”越柏年隻是哼了一句,他的目光依舊淡淡地落在我的身上,完全沒有開聲接下去說的意願。
既然這個冷麵男不想說就算了,我也可以自己去尋找答案。我繞過他,在這條小巷裏走走停停。
兩旁的牆壁長著苔蘚沒有任何被刮傷的痕跡,地麵上的積水有一厘米左右深,有些地麵突起,有著淺淺的印記。印記上有一些泥沙,應是昨天通過山路時,山上的泥土粘在了車胎上。恰逢這裏又下了一場暴風雨,自然有不少的泥沙沉積。
如果把泥沙的組分測驗出來,是不是會順藤摸瓜,把車輛的來往路徑推測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又該如何如維護全呢?我自己又該怎麼樣脫身呢?這似乎是個大問題。
“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不知什麼時候越柏年就站在了我身旁,耳旁突然響起他那低沉的嗓音,不由讓我心虛地周身發抖了一下。迎上他那冷峻的臉龐,我不由往前站了站。
“我有了新的發現。”既然這件事已經被發現了,那就意味著掩蓋不過去了。越是掩蓋,就越早被查清真相。這個結果……我不!
我故意踏著沉穩的腳步來掩飾自己周身的發顫,走在沉積了較多泥沙的地方,半蹲在地上,“你來看這裏。這裏沉積了較多的泥沙,這些是白沙。
這片區域裏能不被雨水衝刷走的沙子不過於有兩種:一種是,它的體積大重量足,所以會沉澱下來;另一種是,這是新的泥,所以沒有經曆過幾場大風雨,自然沉積地比較多。
這裏是有停過一輛車輛,但是它什麼時候停下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它停在這裏是為了什麼,它究竟與死者有麼有關係,這些我們都不能判斷出來。
越警官,我說得對嗎?”
我已經把一切都豁出去了,從來沒想過終有一天,居然會上演一場警察犯罪,自己查找自己的破綻,然後捉拿自己。
越柏年笑著給我打了一個響指,“還不錯,發揮了你原本的水平,回車上把一切都記錄下來。是時候了,我們去他們那拿屍檢報告吧。”
他居然沒有反駁我?真是一個奇跡。我怔怔地看著走前前麵的背影,這個男人我是越來越看不懂的了。
“還不走?”越柏年停下了下來,頭也不回地說了一聲。極其平淡的語氣,他的情感完全掩蓋在那副皮囊之下。
“走!”我疾步追了上去,這個情況有點危險。不知是否做賊心虛,感覺自身的警惕性比原先的增強了百倍。以前都是他說了什麼就是什麼,現在是恨不得他把一切都說出來,好給自己設置後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