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韓秦氣得說不上話來。
婦人拉了一下韓秦的衣袖,“小秦,足夠了,我們走吧。”
“別說你不歡迎我,我也從來不待見你!如果不是看在媽的份上,我連Z國都不想踏進一步!”
韓秦憤怒地陳詞了自己的態度,轉而扶著婦人走了出去。
我躲在走道轉彎處,避開了他們。看著他們落寞相扶離開的背影,傷感從心而發,無限放大,倍感淒涼。
我就不明白,在元宵節當晚,清清楚楚地記得,越柏年把我拉進懷裏的時候,他叫喊的就是“媽媽”兩字。但看今天的形勢,難道真的隻是我的錯覺?
“季悅兒!”
身後一句冰冷的叫喊,我轉身便看到越柏年站在他辦公室的門前,他噙滿了怨氣看著我。
我走過去,就聽見他冰冷地問:“你怎麼會讓他們到我辦公室裏來?”
“哦是這樣的。他們過來找你,恰好問到了我,我就好心把他們帶上來。”
“以後見到他們都別理。”越柏年冷冷的吩咐了一句,轉身往辦公室裏走去。
我衝著他背影問道:“你為什麼要對他們這麼冷淡?”
越柏年腳步一滯,側臉對我說道:“這些你都別理。”
他說不理就不理?這件事我必需弄個清楚明白。
越柏年回到辦公室裏直接往沙發上躺著,手背搭在自己的眼睛上方。周身是落寞而憂桑的基調。
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知道一個重要的信息,越柏年與韓秦,極大可能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所以,兩人都極其不待見對方。
隻是他明明就很想念母親,又為什麼不能突破這個卡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做到的是……
我撒腿就往警局在跑去。
穿過偵查小組成員辦公室時,舒敬生想叫我跟我說什麼來著,但被我無視了。
即將要做的事情這麼重要,怎麼能被其他的雜務牽絆到?
跑出了警局門口,我直接衝進亭子裏,詢問看門的警察有關那輛車子的情況。
笛笛~一輛車子停在閘門前。
我轉頭看過去,車裏的兩人立即讓我的雙眼發亮起來……
“阿姨,你們先坐下吧。”
我開門便在玄關處換了鞋子,招呼那對母子進來。他們在玄關脫下了鞋子,赤腳走進了這片陌生的地帶。
敢情我是跟著越柏年跟多了,自作主張自以為是。就像是他給我設定一切一樣,我也給他設了一道題目。
完全是想讓他們有更多的相處時間,我把那婦人和她兒子韓秦一起請回了越柏年的住所。有我這張通行證,看門的保安沒有阻攔我們。
我很嫻熟地去了廚房取了兩杯開水過來,放到了桌上,看著靜坐的兩人,這個氣氛難免有點冷清,“要不要開下電視?”
他們沒有拒絕,我就開了電視,上麵播放著廣告。想著這個電視節目都是關於案件之類的,便轉了節目。
“讓小秦調吧,也隻有他會看。”婦人看著不斷轉台發窘的我,便開懷地笑了。
從我說我認識越柏年的住所,一直到我開門進來,到現在,她的笑容從未斷過。這幅是啥表情,怎麼讓我覺得怪滲人?
我把遙控器遞給了韓秦,後者陽光一笑,“謝謝女警姐姐~”
他怎麼知道一定比我小,還是這是他養成的習性?我衝著他微笑了一下,糾正道:“叫我悅兒吧。”
韓秦很乖順地應了一聲“好~悅兒姐姐。”他接過了遙控器便開始調台起來。
我認真地打量了他一下,他的外貌與我們著實有點不一樣,棕色偏黃的發色,發端有點自然卷起,映襯著白色的肌膚,褐色的眼瞳,眉宇間有點像混血兒的味道。
想起韓秦第一聲叫越柏年時,是一聲很親切的叫喚。為什麼到了後麵兩兄弟的話都變了味?
“悅兒過來~來我這裏坐下,我們好好聊一聊。”婦人招呼我到她身旁坐下,我順著她的意思坐到沙發上。
婦人握著我的手欲言又止,“悅兒,你……跟年同居?”
啊?我一聽立即解釋道:“不是不是!我跟他是合居的而已,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阿姨你不要誤會了。”
“好好好~不誤會。”婦人笑眯眯地看著我,那雙眼睛裏都含著笑意。
她確定真的不誤會?我怎麼覺得她早就開始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