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昨天下午那場追蹤車戰裏,應該有黑鬼的份了。隻是,他們怎麼不動我?連監獄都敢闖敢逃,我不相信他們會怕我這個黃毛小丫頭。而唯一能解得通的就是……
“悅兒,在想什麼呢?入神到飯菜都涼了。”李旭天好心地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壁。
哦,思緒打斷不再繼續。我尷尬地衝著他們一笑,拿起了筷子就道:“吃吃吃,今天的帳入我的數。”
舒敬生一聽,立即活躍起來,“真的假的?”
我豪氣打發,站起來就嚷道:“今天還是我生日,我是壽星公!為了報答你們淩晨零點給我慶祝,這頓,多多都請你們!”
“好~就等你這句話了。小李~”舒敬生起身就扯著小李往大排檔檔鋪裏麵走去。
我笑著看著他們的背影,轉而摸了摸錢包,唉,這個月又要白做了。還好還有越柏年給我的那張卡,不然還怎麼活下去啊?
剩下的場幾乎是男人在進興,我這女人隻能靠邊站。我可不喜歡醉醺醺地回去,第二天準沒精神。
即將散場的時候,我們商議了一下這件案子的發展方向。
李旭天被派去調查這些死囚背後的事件之間的聯係,我和舒敬生則對監牢裏的案子做深入調查。
想要在監獄裏悄然聲息地殺人越獄,肯定少不了裏應外合。我們一致認為,警方裏肯定有黑鬼的眼線,不排除那兩個被殺害的小警察也是他們的同夥。
告別了舒敬生,我乘坐了小李的車回到小區。在進門的時候,那個保安叫住了我們。
李旭天搖下了車窗,那保安就撐在車窗上,探頭進來跟我說道:“季警官,有個叫杜言的男人找你。你認不認識?”
“杜言?他在哪裏?”我一聽立即坐正了身子,伸手解開了安全帶就要下車。
“杜言是誰?”李旭天連忙叫住了我。
“他是我母親的朋友。”我砰一下關上了門,順著保安指著的方向便跑過去了,連跟小李說聲再見也省了。
距離小區不足一百米處,有一個中年男子裹著毛巾束手靠在燈杆下。距離上一次見麵,又有一年了。
杜言叔叔每每在我生日的時候過來看望我,當我再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時間又過了一年。
去年三月十五日,我還在學校裏,杜言叔叔自然知道我在哪裏。可是今年,他是怎麼知道的?我幾乎沒把這個消息告訴任何人,除了石花笙和全蛋。
雖然有疑問,我還是衝著那個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柔聲叫道:“杜言叔叔~”
“哎~悅兒回來了?”杜言微顫地走過來,他穿著一件墨綠大褂,頭戴著一頂小帽,顯得身材臃腫,行動又遲緩。
我上前握著他套著手套的雙手,“杜言叔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杜言抬起雙手,幫我整理了一下警服,欣慰地說道:“怎麼會不知道?季警官~多威風的稱號。我們的悅兒真的長大了呢,還有了一份工作。丹兒也可以心安了。”
丹兒,是我母親的名字,季丹兒。我的姓延續的是我母親的姓。
“倘若我母親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心安的。”
“悅兒,杜言叔叔不能給你什麼做生日禮物,隻能過來看看你,看到你安然無恙,能有一份好工作,不覆你媽媽的後路,那就心滿意足了。”
杜言從袋子裏掏出一個紅色袋子,打開那個袋子,裏麵裝的都是些零錢。
我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連忙拿過來,重新卷起來,塞回他的袋子裏,“杜言叔叔,我有工作,不用給我錢花。”
杜言又要去拿錢,“要的,給你一點小零錢。錢不多,悅兒不要嫌棄。”
拗不過杜言的倔脾氣,我就順從他的意,拿了他的錢。
在把錢放進挎包的同時,我從裏麵又抽出了所有的紅豔豔的錢,經過了剛才被人宰了一頓,裏麵剩下的錢也不多了。
“杜言叔叔,這個你一定要收下。”
“不不不~杜言叔叔不缺錢花,哪裏像你們這些年輕人……”
看他拒絕,我撇了一下嘴,語氣堅硬了起來,“杜言叔叔,你要是這樣子,我可要生氣了。”
杜言也拗不過我,隻得收下了我的心意。他老淚縱橫地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才放開我,“悅兒回去吧,別讓你男友等這麼久。”
男友?我詫異地轉過頭去,李旭天的車居然還停在小區門口,而這廝看似很有耐心地靠在車門旁,看著我們這邊。他看見我轉頭,還興奮地衝著我招手。
我突然有種想要立即撲上去……然後狠狠地揍他一頓,看他還敢不敢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