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熙買了一張周日晚上的車票,走之前程帆還領著她去超市裏買了大包小包的零食。
“又是坐一晚上,你明天回去多休息休息。”程帆掂了掂口袋裏的零食,遞給了吳小熙。
“也不是第一回了。放心吧,我進去了。”吳小熙衝程帆揮了揮手提著零食就消失在了車站的門口。
整個一晚吳小熙都靠在玻璃窗上,沒有一刻是合上了眼。她想著已經退學的程帆,想著那個哭泣的北京女生,想著第二天即將麵對的林軒,想著又開始空蕩的荷包,一陣陣的頭痛侵襲而來。
G市的太陽總是很早就射進了車廂裏邊。吳小熙微閉著的雙眼被這道光給刺醒了。她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7點30分。
火車在20分鍾後停在了G市的站台,吳小熙又是扶住身子走出了車站。因為連續兩晚的坐姿,她的腰已經明顯扛不住了。
“吳小熙,這邊!”吳小熙正站在人潮中伸著懶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人群裏響了起來。
吳小熙定神一看,是林軒。
“你怎麼來了。”吳小熙在人群的推動下向林軒走了過去。
“你給我說了火車到站的時間我就出門了。”林軒接過吳小熙手裏的口袋,看著她疲憊的臉頰,什麼都沒有多說,一把拉著她往出租車停靠站走了過去。
“出租車!”林軒揮了揮手,招停了一輛車。
吳小熙坐在後座,身子蜷在了一塊兒。她沒有說話,而是直愣愣的看著這個剛剛蘇醒的城市。
林軒有好幾次想要開口說點什麼,可最後都是因為吳小熙那張惺忪的臉而把話又咽了進去。
等到吳小熙和林軒到達學校的時候,G大的早課都結束很久了。
吳小熙拖著疲憊的身子推開了出租車的門,然後重重的一摔,也不知道門到底關好了沒有。
“你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你非得連夜趕去天津了吧?”林軒站在吳小熙的身後,待出租車開去了遠處,他才緩緩的開口。
“我死黨在學校裏邊跟人家打架了,對方傷的還不輕···”吳小熙揉了揉快要爆炸的腦子,語氣有點蔫蔫的。
“就為了這事?”林軒的聲音不屑極了。
“對,就為了這事。”吳小熙瞪大了眼睛,堅定的回應了林軒的質問。
“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第二天的比賽沒有?”林軒的雙眼死死的盯住吳小熙的眼睛,他希望能從這雙冷漠的眼睛裏看出個究竟。
“對不起。”吳小熙將自己的眼神挪到了林軒身後的那棵大樹上,她知道此刻不論自己說什麼也都無法彌補對林軒的傷害。
“這就是你的回答?”林軒還是不肯就此罷休,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為什麼。
“是。”吳小熙因為連夜的硬座已經快要站不穩了,她挪了挪腳,努力的支撐著自己已經精疲力竭的身體。
林軒把死死摁在吳小熙的雙手放了下去,他的眼神裏也沒有再有任何期待,瞬間渾濁的也隻看見了吳小熙身後那些熙熙攘攘的背影。
吳小熙掂了掂包,便轉身往學校裏邊走去。她再也站不住了,她隻想在自己倒下去之前趕緊回到宿舍。而此刻的林軒,則依舊站在原地。
吳小熙的夢從白天延續到了黑夜,又從黑夜延續到了白天---穿著藍色上衣的趙穎之,衝著她傻笑的程帆,還有穿著正裝正要上台的林軒。吳小熙依然夢見了那個長相俊朗的小男孩兒,並且一天比一天清晰了起來。
“吳小熙!吳小熙!”
正在夢裏品嚐著外婆紅燒肉的吳小熙突然被一陣粗獷的喊聲給驚醒了,她半眯著眼睛,依然沒有醒來的征兆,順手擦了擦嘴邊的哈喇子又翻了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