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心裏頭不上不下，坐了良久也不見尊上有什麼動靜，說好的聊聊似乎也隻是說說而已，可她來都來了，怎麼可能忍得住什麼都不問？
“尊上，聽說您……已婚？”
林昭昭的問題不知這一個，卻不知為何，到了嘴邊的偏就這一個。
她問完便低下頭，作出怯生生可憐巴巴的樣子。
尊上一聽，果然眉頭一皺，好看的唇抿了又抿，像是自己的小女兒做了什麼錯事該罵又不忍罵的表情——當然，他這些糾結一絲都沒有給她瞧見。
“是已婚了。”
最後，他低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這短短四個字，簡潔又不失堅定。
林昭昭不爭氣，兩隻眼睛滴溜溜睜地老大，愣是沒忍住抖出兩行淚來。
她對仙尊，當隻是敬愛之情，不該有非分之想的。可是……
“沒別的話可說了？”尊上挑挑眉，不見身後人的反應，隻覺得這突然的靜默有些奇怪。
確實奇怪，一個仙，一隻小鬼。
聊著五千年前的八卦，才聊兩句，小鬼就哭了出來。
“那尊上的妻子，現在在哪？”林昭昭壓抑著顫抖的嗓音，抬頭怔怔盯著他的側影。
一定是個很有福氣的人，才能嫁給這樣好的尊上。
“不知道，聽說是在天上，不過整個天庭本座都翻遍了……嗬。”
“大概是不想見我吧，又或者她從未來過，不過是本座的一場夢罷了。”
尊上自說自話，突然之間無比悲情。
這明顯就是被人拋棄了吧？！林昭昭那個心疼啊，就跟自己被拋棄了似的，完全忘記自己剛才抹眼淚的事兒，蹭蹭爬到尊上身邊，兩隻小手往他袖子上一抱，感情十分飽滿道：“尊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們人間也有結了婚再離婚的呢，像你們這樣長期分離超過幾千年的，法律早就不算夫妻了，你又何必抱著過去種種呢，不如就像你自己說的，當成一場夢算——”
“啊！唔……尊……”
不算？忘了？一場夢？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昭樂，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怎能如此！
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像電流一樣，又難受又酥麻，又驚悚又喜歡。
他被她刺激到，被她此時此刻的著裝和容顏，還有她一如既往肆無忌憚的語氣。
這一刻，仿佛忘卻眼前人是誰，她是昭樂，是他心心念念的昭樂，是他可等了幾千年的人。
他恨她，他愛她，他要她。
他要把她拆之入腹，揉入骨血，要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這久違的觸碰，一發不可收拾，在這場灰白夢境裏，他終於無需再回放往日時光，而是真真切切將她抱在懷裏，吻她，吻她勾魂的眼，她嫣紅的唇，她柔嫩的肌膚……
“尊、尊……尊上……我是昭昭，我不是她。”
當那些瘋狂的吻和觸摸落在了隱秘的位置，她癱軟在冰冷的平麵，瑟瑟發抖，蜷成一團。
她愛這個仙人，即便她知道了，他也有七情六欲。
“你是她，你是本座的新娘。”
他從狂亂中抬眸，猩紅的眼裏再不複清明。
這是夢吧，這是他的夢。
她是夢魘，可是，她卻無法操控他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