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山頂時,戰士們發現上麵已經有人占領,就準備一排榴彈打過去,周班長及時製止了大家。有人不解,問:“上麵有敵人,不打幹什麼?”
班長周木良是個細心的人,他說:“我們摸得這樣近,敵人還能一槍不打麼?可能是自己人,別鬧了誤會!”羅光德向前一觀察,果然是兄弟部隊先上來了。
周木良他們從兄弟部隊的側麵轉過去,準備攻擊大山頭。行前,周木良把炸藥包交給了副班長,說:“我在前麵走,你在後麵督促大家跟上!”說完,他自己邊偵察邊前進,又走到前麵去了。一會兒,他停了下來,等部隊趕到後,交代各組長;告訴他們從哪裏帶大家上去,到哪裏停。大家按他的要求行動,動作愈來愈快,全班很快向大山頂撲去。
炮火愈來愈猛,不時有炮彈在大家身邊不遠處爆炸。一發炮彈打在了二班趴形裏,幸好大家散得快,隻犧牲一個組長,傷了一個戰士。第二組組長周應考當過衛生員,見有人負傷便主動幫那名戰士做了包紮,隨後又跟上了部隊。
“哪個負傷了?”“哪個?”班裏同誌們關心地問著。
“別管了,我已經包紮好了,沒什麼大事!”周應考低聲回答大家。
一路上,班長周木良沒有再停頓。借著一顆照明彈升起的機會,他伏下身子,告訴身後的幾個組長,左邊是什麼部隊,右邊是什麼部隊,隨後又說:“大家不要擔心,我們不是單獨作戰。”
天快亮了,敵人的陣地清楚地橫在前麵,已經不足百米了。敵陣地右側是山炮工事,距主陣地隻有助米光景。周木良他們上好刺刀,扣上榴彈,準備先打掉敵人的炮兵。當他們又向前摸了二十米左右時,突然,“嘩啦啦啦……”敵人的輕重機槍朝周木良他們一齊開火,又有兩個戰士負傷了。
激戰開始了。周班長讓大家利用石縫隱蔽前進,他自己則帶著俞良新那個突擊組衝到了前麵,排長朱鬆林帶領大家緊隨其後,戰上們邊前進邊射擊、投彈。
衝到距敵人隻有20米的地方時,發現前麵是一塊光禿禿的開闊地,部隊很難隱蔽。正在周班長要帶領大家衝過去的時候,敵人的一個排在兩挺重機槍、三挺輕機槍的掩護下撲了上來,十幾枝湯姆式槍開路,手榴彈一排排的向戰士們隱身的地方壓過來。
英雄往往就出在這個時候!
突擊組組長俞良新抓起兩顆手榴彈,—陣風似的頂著敵人衝了上去!“轟!轟!”兩聲響過,敵人暫時停止了衝鋒。班長趁勢把二班撤了下來,把敵人放在了那塊光禿禿的高地上。在距那塊高地二三十米遠的地方,二班戰士們尋找石縫隱下身子,用手榴彈和槍彈還擊暴露的敵人。
可是,俞良新卻沒能全身而退,敵人的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左臂。掛彩後,周應考要給他包紮,他拒絕了,說:“我不要緊,先打敵人!”
敵人發現與他們對峙的我軍人員不多,調整了一下隊形又衝上來,一邊衝一邊拚命地向二班射擊。
眼見敵人就要衝到跟前,二班快要頂不住了。突然,在二班的左側,一挺機槍開火了(這是一班王興其的),一陣猛掃?一家夥幹掉了七八個敵人。敵人被機槍的密集射擊擊退了,撒到光禿禿的高地後麵,躲進了亂石堆裏。
現在,二班跟敵人就隔著二三十米的一塊光禿地,敵人不敢上來,大家也衝不過去。
幾分鍾後,一個排全到了,副連長也趕到了。副連長看到這裏的情況,打了幾發信號彈請求炮火支援。大家找好地形隱下身子,並簡單地用鐵鍬挖個小坑趴著,不時地向敵人射擊,等待著有利時機的出現。
等侯炮火的空檔兒,副連長為加強火力從友鄰部隊扛來了一挺機槍,在先前敵人挖好的一個工事裏架了起來。十分鍾過去了,炮火仍然沒有打過來,副連長決定不再等。隨著副連長的一聲令下,戰士們向敵人發動了猛攻。王興其他們的機槍“嘩嘩嘩”地向敵人猛掃,前麵石縫裏傳來敵人受傷後痛苦的叫喊聲。一名敵軍指揮官急得高聲叫著:“你們排長呢?快準備好刺刀、炸彈,衝呀!”蔣軍士兵也真會糊弄當官的,一邊應著“衝呀”,一邊卻一個個地順著石縫往後溜。回答敵人最響亮的還是周木良他們?羅光德喊著:“刺刀、炸彈早準備好了,你們這群美國幹兒子快點上來吧!”一邊喊著一邊瞄準敵人射擊。
王興其的機槍緊緊地壓製住了陣地上的敵人,二組長周應考、一組長王業田、突擊組長俞良新都沉著、鎮靜地射擊著。當敵人打照明彈時,他們就跪起身子觀察敵人的陣地,拽敵人的機槍射手。亮光一暗,不等敵人的機槍開口,他們就一齊打過去。敵人氣急敗壞,小炮、擲彈筒一齊往他們這邊打過來,輕重機槍子彈也下雨一樣地落下來。但敵人不敢露頭觀察,同誌們又都找好了隱蔽地,所以敵人的射擊效果很差。
敵人的一陣炮火從遠處打過來,戰士們周圍都是黑煙、白煙,這次戰士們損失不小。周漢泉同誌被炮彈打傷了,周進祿負傷了,鄭福元負傷了,排長也負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