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穿著潔白的婚紗麵色淡然的坐在寬敞明亮的化妝室裏,沒有成為新娘的嬌羞,也沒有即將嫁為人妻的激動,從她的臉上既看不出喜悅也看不出傷悲,總之她很平靜,很平靜,即使她是這場婚禮的女主角。
今天是木子的婚禮,她要嫁人了,與別人不同的是她和與她結婚的這個人從來沒有戀愛過,連見麵都是屈指可數的,甚至說屈指可數都有些誇大事實,因為兩人隻見過兩次麵,而且僅有的兩次麵一次是在家討論結婚條件,另一次就是結婚登記。
所以到現在為止木子還沒有仔細看過對方長什麼樣子,她隻記得對方有一個明顯的特征,那就是左腿好像殘疾,兩次見麵他都拄著一根黑色手杖,木子察覺到他使用手杖很熟練,就好像手杖是他身體一個部位一樣,與他很好的融為一體,隻是木子覺得那根手杖讓他看上去更加的孤冷,木子能感覺到對方強大的氣場,那是一種能讓人不寒而栗的攝人氣場。兩人兩次見麵都沒有說過話,唯一的交流也是通過他的助理,不過所謂的交流也是形勢上的,因為所有的交流即使通過別人也都是以告知的方式傳遞給她。
她還是在登記結婚那天才知道對方的名字,之前隻聽每個人都稱他為路先生,沒有人直接稱呼過他的名字,所以那天當她拿著自己那本紅色的小本時,好奇心驅使她打開看了一眼上麵的名字:路誠,誠實的誠。她想起自己前不久看過的一句古文:誠者,物之始終,不誠無物。
後來她又查了字典,字典裏對誠字的解釋為對待人們要誠實講信用,不搞鬼鬼祟祟的把戲和陰謀詭計。她將書麵解釋與他本人對應後得出了一個深刻結論:此誠非彼誠。木子當時就在心裏狠狠的腹誹了一通。不過這些對於木子來說也都無所謂了,因為她在這場鬧劇一樣的婚姻裏扮演的角色隻是一個被買賣的商品,她隻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她的本分她自己理解為就是對得起自己的價錢。
在她眼裏這場婚姻就是一場交易,一場赤裸裸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人口買賣,而她就是那個被明碼標價買賣的人,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會是她。
木子今天的妝容很簡單,基本上本來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她沒有像其她新娘一樣要求隆重華麗的裝扮,當化妝師艾米問她有什麼要求時,她輕輕搖搖頭淡淡的答道:“你自己看著辦,簡單就好,越簡單越好,其實不化也無所謂。”
艾米聽後愣了好一會,從沒有見過這樣敷衍自己婚禮的女人,況且還是在她這個大牌的化妝師麵前,要知道能讓她來化妝不是用錢就能辦到的事,隻是這樣的要求也未免太簡單了一點,她覺得有些對不起請她來的人,斟酌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去打電話。
艾米回來後就開始為木子化妝,她真的按照木子的要求隻進行了簡單的梳妝,甚至於連發型都沒有改變,還是木子的長卷發,隻是將劉海處的頭發簡單編了起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將木子漂亮的臉部輪廓完全展現出來。木子本就長得好看,透著一股純淨的美,所以簡單的裝扮後更是顯得清麗脫俗。鏡子裏的木子麵龐白皙細膩,五官線條柔軟,一雙深色的眼眸波光漓漓,小巧的鼻梁筆挺,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抿起,唇角上翹形成一道很優美的弧線,微卷的長發慵懶的散落在肩頭,露出一抹纖細白嫩的脖頸,雪白的婚紗做工精致卻又簡潔大方,此時的木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童話世界裏走出來的公主。木子安靜的坐在化妝台前,目光看向鏡子,艾米忙著在首飾盒裏找適合的配飾,她拿起好幾件配飾都覺得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