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血有沒有毒,流這麼多,不會暈嗎?”觸目驚心的傷口讓蘇城雪憂心忡忡。
“呼……”王禦醫輕緩了口氣,“總算是有點力氣了。”他拿腰帶纏好手臂上的傷口,故作輕鬆地回答。
顧溫廉問:“王神醫,為什麼你會被下毒?而且,你身上有詛咒的印記。”
“皇上好眼力,我確實是中了毒。這種毒霸道凶猛,我行醫多年都不曾見過。”王禦醫如實相告,反問:“詛咒的印記?是什麼?”
“你本身就被詛咒了,又中了老婆婆的毒,手臂才紅得恐怖。”顧溫廉解釋,“興許過不了多久,你全身就會跟手臂一樣可怕,那時你會殺人。”
“不可能。”王禦醫矢口否認,“若我真成了六親不認的殺人魔,隨時會危害你們的性命,別說你們不忍動手,我親手了結自己。”
原本平和的氣氛,因血手一事,鬧得僵硬。
蘇城雪看兩個人隨時爆發的脾氣,圓場道:“詛咒的事哪有這麼巧一下就變成殺人魔?毒跟印記是兩碼事,我們今晚在這裏歇息,明天過去先找老婆婆要解藥,然後再來研究與詛咒有關的事。”
“對呀,蘇城雪說得有道理。事情還沒有到那麼糟的地步,你們兩個不要過度緊張。”鍾離落附和道。
“就照你們說的來,可他真到無法自製的地步,我一定下手解決他。”顧溫廉指著虛弱的王禦醫,警告道。他不敢拿鍾離落和蘇城雪兩個人的命去賭王禦醫的是否殺人,他輸不起!
不信任的話落在王禦醫的耳裏,讓他十分不滿,杠上,“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
兩人各執一麵,一個坐在石板上,一個靠在木樁上,互不搭理。蘇城雪和鍾離落相視一眼,無可奈何的搖頭。
夜幕席卷而來,籠罩著整片林子,蒼穹中閃爍微弱的星光,抵擋不了黑的寂寥。周圍靜得出奇,唯獨王禦醫,其他三人早已休憩。
他時不時動動手臂,生怕臂膀又失去知覺,跟廢了一樣。他不記得放了多少回血,再放下去,就算能克製毒的麻痹,他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忽近忽遠的聲響拉高了他的警惕,他單手扶著木樁,踉蹌站起來。密密麻麻的一切,他看得不太真實。
直到那黑壓壓的一片朝他迫近,爭先恐後露出若有若無的蛇信,他才看清楚,原來,是蛇。
蛇蜿蜒爬行著,張狂的靠近他提前撒在地上的藥粉,駐足停下。
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些麻煩,躡手躡腳從火裏抽出木把,點燃身邊的藥粉。火勢沿著藥粉一觸即發,蔓延擴散。
這些藥粉中,混雜著油草,接觸到火星,立即燃燒。
四人被火重重保護著,襲擊而來的蛇,膽大的衝進來,被烈火烤焦。膽小的原路縮回來,靜待著火滅後再攻擊。
“咳咳,這是什麼味。”蘇城雪被濃烈的煙味嗆醒,迷糊的睜開眼,隻見腳旁不遠處,均是烤熟的蛇,她漫不經心的問:“王禦醫,你在幹嘛呀,是餓了烤蛇做夜宵嗎?”抬眼的瞬間,一條蛇跨越火海,朝蘇城雪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