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即便是垂首的側顏,芙雪還是看到了戚容臉上的震驚。
隻見她猛然抬起頭看向芙雪和凡宇陽,似乎再確定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一般。
不待凡宇陽做出回答,芙雪便轉身朝俞皇後走去。
邊走邊說道:“我希望二皇子能夠保持自己的雄心,而非一味的仰仗著別人,借勢就要自己有那個實力,否則一切都隻能是空談!”
轉而又對凡牡丹道:“六公主,我知道你也許對於自己的皇兄並不是十分滿意,但既然是你的親哥哥,那你是不是就應該助他一臂之力,而非總是與他作對呢?”
“你可知以後若被別人得了勢,你們的生活會是怎樣?還會像現在這般嗎?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們現在的選擇關乎到以後的生活,也許你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隨即便又看著凡宇陽,認真道:“也許是站在最高處的那一個!”
繼而掃視了一圈後,肅然道:“也許是萬民中的其中一人,不起眼,甚至於被人欺負!”
“難道你們要的就是那樣的生活嗎?即便自己有改變天地的能力也隻要庸庸碌碌的過一生嗎?”
芙雪將話說完後,便立在俞皇後的身旁,垂首涼涼的看著她一眼。
然後便望著下麵的幾人,再未說上一句話。
這番話讓凡宇陽的內心一陣觸動,凡牡丹亦是沉思著垂下頭,似乎在反省自己剛剛的行為。
望著這一幕的戚容震驚無比,張著嘴巴不可思議的望著與俞皇後齊肩而立的芙雪。
這個女子不僅僅是讓她感到害怕,甚至讓她感到敬畏。
她所說的那些話雖然戚容尚有些聽不明白,可其中的道理卻還是懂得。
尤其是對於現在的行動便預示著以後的生活,這點她的父親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語。
那時候的戚容還不懂,現在倒慢慢的開始懂得。
就好似她現在嫁給了凡宇陽,若是不能夠助他一臂之力,那麼日後他落了馬,自己同樣會跟著受苦。
一榮許不能俱榮,但一損卻會俱損。
所以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她不奢望凡宇陽會對自己多好,甚至給自己愛。
畢竟她同樣不會將自己的愛給予凡宇陽,兩相裏倒也不虧欠。
但,讓戚容驚訝的還是芙雪的說話方式,她自始至終都不曾稱過奴婢。
似乎,在這些人的麵前她同等尊貴一般,甚至給人一種淩駕於眾人之上的感覺。
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確實如此,戚容隻是小心的抬眸看了芙雪一眼,便又垂下頭去。
雖然她平日裏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可是有些事情在戚永全的熏陶下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芙雪說得對!”凡宇陽極為讚賞的點頭道。
凡牡丹雖不悅的對凡宇陽哼了一聲,可終還是點了點頭道:“牡丹知道了!”
見一雙兒女終於安靜了下來,俞皇後欣慰的對芙雪點了點頭。
“好了,今天你們就先回去吧,宇陽留下,我有話要跟你說!”俞皇後直接揮手打發道。
“是!母後!”凡牡丹欠身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而戚容卻抬頭看了看凡宇陽,希望他能夠給個指示,自己究竟是先回還是等他一起。
然而,凡宇陽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一般,徑直朝著俞皇後走去。
戚容卻明顯看到凡宇陽看著芙雪時,嘴角那輕柔的笑意。
雖然沒有感情,可自己的夫君在麵前對別的女人眉目傳情,戚容自然還是會有些不悅。
但縱然戚容有再多的不滿再深的不悅,也無法將凡宇陽的目光吸引。
就在戚容站在原地愣愣的出神時,卻聽頭頂傳來一個十分不悅的聲音道:“你怎麼還在?!還不快走!”
戚容猛地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厲聲的嗬斥竟是在對她說話。
而這個聲音的發出者就是自己的夫君……
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卻在看到凡宇陽那張陰騭的臉時,選擇了住口。
咬著牙輕哼一聲,戚容最終還是獨自一人離開了椒月殿。
當殿內隻剩下凡宇陽和芙雪時,俞皇後方無奈的歎了口氣。
“宇陽,你可一定要爭氣啊!我們籌劃了這麼多年,眼看著一切就要到手,絕不能在這時候出現問題!”
對於俞皇後的擔心,凡宇陽顯然很是不以為意,忙擺了擺手隨意道:“母後,您就放心好了,一定不會有事的!”
“哦?二皇子竟如此自信,可是有何妙方?”芙雪眉目帶笑的望著凡宇陽問道。
凡宇陽伸手在芙雪的鼻尖輕輕一點,笑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