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半,玉煙忽然看到凡宇肖那張冰冷的容顏,以及淬冰般的雙眸狠狠地瞪著自己。
身子一震,忙放下簾子,連剛剛自己究竟說了什麼都已忘記。
驚魂不定的拍了拍自己的心髒,卻見一旁的青陽似乎在強忍著笑意。
玉煙不由得輕哼一聲,給了青陽一記白眼,便嘟著嘴直直的立在馬車邊。
最終,葉幽蘭在凡宇肖的幫助下下了馬車。
隻是,凡宇肖在經過玉煙時,狀似無意的瞟了一眼,卻把玉煙嚇得渾身一抖。
輪椅在消融了一半的雪地上碾過,一陣陣“嘎吱嘎吱”的聲響在太子府回蕩。
從太子府門外一直延伸至幽蘭殿內。
回到太子府時,早已過了戌時,為了保暖,凡宇肖讓人為葉幽蘭準備了粥和湯。
所以,這一晚上,葉幽蘭時不時地便要起床一次。
縱使這一夜凡宇肖也宿在了幽蘭殿,仍舊沒能擋住葉幽蘭第二日便有些不適……
太子府一夜安穩,而椒月殿內卻是一片吵吵嚷嚷。
剛剛成親的凡宇陽和戚容兩人被俞皇後請到了椒月殿,同樣,凡牡丹也被請到了椒月殿。
雖然也請了凡宇明,奈何他並無興致,便借故推脫。
以至於,這一晚就變成了俞皇後一家的家庭宴會,隻是這個宴會沒有凡仁參加罷了。
初為人婦的戚容一身錦衣站在凡宇陽的身旁,卻完全沒有作為女主人的尊貴,卻是一副唯唯諾諾的神情。
凡宇陽一個動作亦或是一個表情便可讓她嚇得瑟瑟縮縮,時不時地拿眼睛瞟上俞皇後和凡宇陽一眼。
坐在首位的俞皇後望著站在下首的三人,麵色不由得沉了沉。
開口問凡宇陽道:“宇陽剛成親不久,我便聽說你已有幾日不曾回宮,可有此事?”
聽了這話,凡宇陽明顯愣了下,隨即便對俞皇後嘿然笑道:“母後,這您都知道啊!”
“畢竟是剛剛成親不久,應酬稍稍多了些嘛!過了這幾日就好了!”
然而,凡宇陽在說這話時,眼睛卻盯著俞皇後身後的芙雪看。
俞皇後皺眉瞪了凡宇陽一眼,她自然知道凡宇陽的心思,可戚容如今就在麵前,他竟如此明目張膽的對別人眉目傳情!
現在是關鍵時期,尤其是戚永全這顆棋子,至關重要。
隻要有他在,朝中近一半的朝臣便都是他們這一邊的,而能夠緊握住戚永全這顆棋子的引線便是戚容。
所以,盡管凡宇陽對戚容沒有任何感情,卻也不能做的太過於明顯。
若是讓戚永全知道,一氣之下轉投太子手下,那他們就真的是賺了夫人賠了將軍!
“宇陽!”俞皇後厲聲喚了下,直到凡宇陽將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方繼續道,“注意自己的言行!”
隨即便對凡宇陽使了個眼色,眼神不住的瞟向一旁垂首而立的戚容。
凡宇肖不悅的側首瞪了戚容一眼,懶懶的應道:“兒臣知道了!”
俞皇後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
可轉而望向凡牡丹時,俞皇後不由得愧疚的搖了搖頭。
“牡丹現在感覺如何了?”俞皇後直言問道。
這個她並未刻意隱瞞戚容,畢竟日後有很多事情也會讓她參與其中,不如現在就開始接觸。
凡牡丹咬著唇看了俞皇後一眼,幽幽的答道:“還好~”
“雷安易是否已經離開?可有說何時前來提親?”俞皇後此時最擔心的便是雷安易這麼一去不複返。
那麼凡牡丹以後的日子便不會好過。
畢竟沒了初夜的女子,嫁到哪家都會被嫌棄,甚至被說行為不檢點。
而這些都不是俞皇後想要的!
“前幾日便離開了帝都,他說回去之後便向家中父親提出此事,然後趕來提親,應該一個月左右吧……”
即便凡牡丹如此說,卻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雷安易會老老實實的返回來娶她。
不料,這邊俞皇後和凡牡丹都在擔憂時,凡宇陽卻冷哼一聲不悅道:“真是晦氣!我的親妹妹竟在我大喜之日上做出這種事,簡直……”
凡宇陽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俞皇後厲聲吼道:“宇陽!夠了!”
但凡牡丹卻不願意了。
開口便衝凡宇陽嚷道:“你以為我願意嗎?這件事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被下藥!還要嫁給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男人!”
說著凡牡丹便輕聲的抽泣起來,眼睛卻死死的瞪著凡宇陽,似乎一切的怨恨都要發泄在他的身上一般。
“哼!因為我?你怎麼不說你自己笨呢?事情沒辦好還有臉怪我?!真是笑話!”
“都給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