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齊雲不懂,也不想去懂。
與美人花前月下對酒當歌,那不過是一種生活態度,與愛情無關。笑看一切嬉笑怒罵,人生哪來那麼多的煩惱,自己一頭微微泛藍的長發也不過是曾經中毒所致。
在那個日子裏,曾有一個女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可也沒能走進自己的心裏。撐開折扇,笑看著那窈窕的背影消失,這世間之人所做的一切不過因為中了毒罷了。
心毒,情毒、蠱毒……
寢宮內,一個時辰過去了,龍床之上鮮血已經漸漸幹涸。齊遠收起真元,將落雪的衣服穿了上去,剛剛那一口鮮血讓自己的心脈有些微微受損。
身上的毒被驅散一些,落雪好了很多,意識也漸漸的清晰。她睜開眼,這張床再熟悉不過了,初來齊國的當日落雪怎能忘記?自己的身旁,一團團的鮮血猶如綻放的玫瑰花,落雪的手顫了一下。
回過頭,望見那張蒼白略帶疲憊的臉頰,那殷紅的雙唇有斑斑血跡。那狹長的鳳目裏有一絲血線,額前幾縷亂發斜在眉角,他是笑著的像春日的暖陽。
“好些了嗎?”柔和的聲音像潺潺溪流趟過,下顎長出了點點胡渣,像一根根刺刺在落雪的眼底。
“你這是何苦?”
落雪側過身子,伸出雙手,她第一次想要捧著他的臉頰。雙手終於還是捧上了那張臉,手心傳來一陣涼意,他的臉這麼冷。齊遠也沒想到她會捧著自己的臉,她的手心暖暖的,柔軟細膩。
這個男人這樣對自己是何苦呢?明知道自己不是一心一意的,明知道自己心係雲商,這樣的付出值得嗎?他的手也覆蓋在落雪的手上,他的手很好看,十指修長又白淨。
“我隻是不想你這麼死去,我說過,你要死也隻能死在我的手上。”
他笑著說著這樣的話,果然還是沒有卸下防備,那虛弱的笑卻刺痛了落雪。落雪的手欲從他的臉上抽離,卻被他緊緊的握住,他抓的那麼緊。
好像一鬆開,落雪就會消失的,所以才會握的如此用力。
“不要這樣對我,你知道,我們都未曾對對方卸下防備。你知道,我終究還是想逃離這座宮廷的,你這樣對我值得嗎?”落雪托盤而出,她希望他不要付出,這樣沒有結果的付出是不值得的。
“你能逃得出去嗎,你能飛出我的掌心嗎,如果可以不妨試試?”
“放開我!”
“不放!”
“男女授受不親!”
“你本來就是過來嫁給我的,隻是我不要你罷了。”
“那你現在就放開我,我保證終身不嫁給你,你也不要對我這麼好!”落雪的手依然想抽離,可她卻喜歡被他握住的感覺,即使她覺得自己和他不可能。
他依然笑著,和門外的人一樣笑得沒心沒肺,果然是親兄弟。
“會的,你會改變主意的,失去本王你會後悔的。”
大言不慚,她隻是氣憤的瞪著他,瞪著這個近乎耍流氓的男人。他也看著她,看她漲紅的雙臉,就像初開的蕾蕊。可她,剛剛想撫摸他的臉頰,現在她卻想用雙手狠狠的蓋在他的臉上。
“自負,狂妄!”落雪罵道。
“天下人誰不知道呢?”他哈哈大笑了起來,門外的六王爺卻將耳朵貼在門口,偷聽兩人打情罵俏般的談話。
“你大爺,真是不要臉!”這個藍毛小子罵著。
可裏麵那個男人卻冷著臉,走下了龍床,將自己的鞋拔子提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