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夏天的雨夜,就隻有我一個人,煮著海鮮麵,又悶悶不樂的,吃了一罐草莓味的冰淇淋。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洗了個澡,拿上證物和警服還有一應俱全的裝備證件,直接坐車去了警局。因為我穿的很樸素,走在走廊裏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認出來我,另外凡是認出來我的,也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到達局長辦公室之前,似乎就有人給局長通報過了我回來了的消息,我敲了敲門進屋,卻意外的看見小王抱著一堆卷宗站在局長辦公桌旁邊,見到我,他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我看了看他,舉手示意,而後站在局長麵前,敬了個禮。
局長的表情很複雜的,雖然也很驚訝,但是不能夠在部下麵前失了分寸,所以我能夠看出來他在拚命的忍著驚訝的表情。小王看著我磕磕絆絆了半天,一個白字都沒讓他說清楚,而後他沒轍,也隻能夠轉頭去看局長。
局長強裝鎮定,幾秒鍾之後,揮了揮手讓小王出去等著。小王出去之後,房間裏寂靜了一陣子,最終還是我先開的口:“局長,我是來辭職的。”局長看著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白玲你是不是還在查那個案子?其實我是想要告訴你的,這件案子你不必再查下去了,而且......”
“局長。”我打斷了他的話,反正我也是來這裏辭職的,以後也不怕他找我麻煩:“我沒有在查這個案子了,您想要說的話我都懂,今天我來沒有別的意思,就隻是想要辭職而已。”這兩句話說完,我想我的意思已經被我表達的很清楚了,局長也是個明白人。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局長大人最後還是開口問道:“你確定不再幹下去了?”我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這份工作不適合我。”局長看著我,表情嚴肅,看不出心裏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去意已決,他如何去想我也不是很在乎。
而且關於案子,我也不想透露給他,因為早上的時候我就已經聯係過了周警官,他很快就來接手,局長知道太多,反而會給他們造成麻煩。
最後他還是同意了我的申請,畢竟對於他來說,我也是個不斷給他惹麻煩的主,能夠辭職,對於他來說,應該是個好事。另外我的東西帶的很全,去人事科辦手續也極其的快,而後去把證物歸案的路上,我又碰見了急匆匆趕來見我的小王。
看到他急匆匆的樣子,我依舊有些想笑,他見我嬉皮笑臉,似乎也身體強健的樣子,似乎也放心了一些,而後就是理所當然的,問我這些天都去了哪兒,不在醫院養傷休息,又到底出去作什麼妖了。
對於他的關心,我倒是十分感激,能夠有這麼好的同事,這段時間工作也算是沒有白費,但是具體的細節我依舊不能說得太過詳細,否則以他的好奇心,不知道又會不會像陳鬆那樣被我拖下水,就算是現在,我也依舊還在慶幸當初在程家山,沒有再讓他和我繼續走下去,否則在醫院病床上躺著的,可能就是兩個人了。
想起陳鬆,我立刻問他陳鬆的傷勢如何,小王撓了撓頭,說雖然他已經醒了,但是身體似乎不是很好,依舊在療養當中,見他支支吾吾,我有些疑惑,感覺他一定是有事情在瞞著我,於是在我的追問下,他說了實話。
事實是,陳鬆雖然身體痊愈,但是似乎留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醫生雖然也有為他調理,但是卻依舊沒有辦法讓他痊愈,陳鬆的家人似乎非常不滿,甚至還到警局裏鬧過事,但是陳鬆很講義氣,從沒有向自己的家人或者警局裏的同事們提過我的任何事情。
所以雖然警局想要給我定罪,但因為那時我已經“失蹤”,而陳鬆又不肯說出有關於程家山裏的半點消息,於是大家都隻能夠作罷,那個案子也就成了一個懸案,沒有人敢再去過問,一直到現在。
他說了這些話,我心裏不僅有震驚,而且也有感動,小王我倒是理解,陳鬆能夠做到這個份兒上,我是真的沒有想到。聽到這些消息我心裏有點複雜,也非常過意不去,這份人情我是一定要還的,如果是醫生辦不到的事情,我想一定會有其他的方法能夠解決。
小王和我說完這些,看見我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又立刻安慰起我來:“其實白隊長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警員出事本來就是常事,陳警官的事情,也差不多過去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