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凶獸又說話了,依舊是那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方式,他告訴我:感覺腳下的氣流,把氣息聚集到腳底便好。大概是這個意思吧,但是就當我深吸了幾口氣,馬上準備要嚐試的時候,一陣非常空虛的感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襲來。
我剛剛要往前邁步,緊接著腳下就沒有支撐的感覺了,剛剛聚集起來的氣息轉眼就消失不見了,我腳下一空,整個人瞬間就沒法控製的往下掉去,就連讓我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給我。
這個時候還是楚茵衝了過來把我扶住了,我又重新停在了半空中,在楚茵的攙扶下拚命的喘氣,試圖讓自己保持鎮定。楚茵見我嚇得幾乎不能說話,於是用手掐住了我的手腕,輕聲說道:“放鬆,讓我檢查一下是怎麼回事。”
她說了好幾遍,我才稍微的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於是放鬆了神經讓她去檢查,然而凶獸的意識似乎依舊還是在我身體裏的,和上次一樣,楚茵的力量一接觸到我的身體內部,凶獸便開始反抗,楚茵皺起眉毛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凶獸的反應並不像上次那樣激烈,他隻是輕微的在抵製,而且似乎隻是這樣的反抗,都讓他有些吃力了。我的瞳孔慢慢的在恢複正常的大小,被剛才瞬間轟出天靈蓋的意識也回到了腦子裏。
凶獸是剛剛和我說過話的,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失去了這麼多的力量呢,而且剛才的那一瞬間,就算是我,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力量被奪取了一大半。我搞不清楚是為什麼,然而身體裏的凶獸也是個急性子,隻是一味地向楚茵的力量抗議。
楚茵看見我的狀態不好,也依舊很關心我,她想幫助我,但是凶獸卻遲遲不肯信任她,就算是脾氣再好的楚茵,這個時候也急了,隻聽見她對凶獸喊道:“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要幫她檢查一下!”
然而凶獸似乎依舊對她充滿敵意,楚茵見毫無效果,竟然又焦急的埋怨起我來:“我警告過你不要和他扯上關係,你偏是不聽,你看看現在,這可怎麼辦。”
我現在隻覺得惡心,身上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不過為了保證身體安全,我依舊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惡心對凶獸說道:“讓她檢查,你不要再抵抗了,好惡心啊,嘔......”然而我並沒有真的吐出來,而是強忍了回去。
我沒有想到我竟然真的有些恐高,剛才的那一刹那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就算是和蕭策對峙的時候我也沒有過這種感覺,要死了和快要死了的感覺,還真的是兩種特質啊。我頭暈眼花的想,而後聽到我命令的凶獸,也終於放棄了抵抗,把楚茵的力量讓了進來。
楚茵的力量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畢竟她也在我身上附體過一段時間,這樣的感覺瞬間讓我覺得很放鬆。而後這股力量從我的丹田出發繞了一整圈,好好檢查了一遍之後,才最終退出了我的身體。
情況似乎不容樂觀,我這個時候已經恢複了一些,也許是楚茵的力量給了我一些幫助的原因,我抬起頭看她,楚茵臉色不太好,見我抬起頭來,說道:“蕭策正在吸取凶獸的力量。”
“為什麼要吸取凶獸的力量?”我下意識的就把話問出來了,但是隨後立刻反應過來,蕭策又不傻,複活楚茵需要強大的生命力,他不可能為此獻祭自己,所以處在封印之中,無
法動彈也不能反抗的凶獸便成為了最好的祭祀品。
楚茵回頭看向山頂,說道:“他可能是想用凶獸的力量作為陣法的供應力量,這樣才能保持整個複活過程的穩定。”她接著低下頭來看我,對我說道:“抽幹凶獸的力量之後,應該就輪到我們了。”
我深深歎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楚茵在這件事情裏麵已經做得夠多了,而且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是滅掉了蕭策,還是沒能滅掉,她都會有一個新的開始,要麼投胎要麼複活,其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
難道又要放棄希望了?我問自己,這都不知道是我第幾次有這個念頭了,然而我身體裏的凶獸卻發話了。我能夠打敗他,區區一個人類而已,就算是加上上古力量又如何。凶獸似乎非常生氣,而且似乎底氣也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