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敵兩個字，他說的那麼輕飄飄，就好像他說的不是仇敵，而是好朋友一般。
大石在唯剩的石凳上坐下，直直看向老五，認真道：“對不起。”
“嗬……對不起有屁用？”老五嗤笑，眸色極冷，“要不是你們，本尊何至於落入凡人之手，被扒皮抽筋、打散靈魂，差點就消失於這天地？”
明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並沒有什麼特別，甚至能夠稱得上平靜，餘黛卻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就好像，看似平靜的老五，是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冷不丁的爆發了。
大石臉色蒼白了幾分，不過依然沒有躲開老五的視線，他問：“你現在來，是想要做什麼？”
“我想讓你們兄弟幾人也好好嚐嚐那扒皮抽筋、靈魂震碎的痛苦，再把你們煉成傀儡，讓你們永遠都置身於地獄。”老五說的很慢，眼底閃過陣陣寒芒。
“你……”二石臉色一變，顯然非常不滿他說的這話，不過才說一個字就被大石的眼神鎮壓了。
老五掀起眼皮看了二石一眼，沒有冷氣也沒有殺意，隻有平靜無波，就好像一個大人看一個跳腳的小孩，完全不放在眼裏。
二石氣得雙耳冒煙。
大石道：“當初的事是我做的，我一力承當，不關……”
老五抬手，打斷大石的話：“不過我剛說的那些，也就是想想而已，我懶得動。”
他臉上的笑意斂起，即便是頂著容橙可愛的小臉，也透出了十分的嚴肅。
“多餘的事我什麼都不想做，我隻想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別說大石，就是餘黛聽到這句話都有些驚訝，她沒記錯的話，這句話，老五並不是第一次說。
大石怔了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的，點頭：“好。本就是你的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
二石和三石一臉著急：“可是大哥……”
大石搖頭：“不要說了。”
他又看向藍磬淩和餘黛，微微垂頭：“對不起，我之前騙了你們。其實，從遺忘之地出去的不止那個女人，第一個出去的，是饕餮。”
“我倒覺得你也不算騙人。”老五譏諷道，“當初，你哪裏會想到我竟是成功離開了遺忘之地？失去獸丹、又受了那麼重的傷的我，忽然消失，隻怕在你眼裏，根本就是灰飛煙滅了吧？”
大石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老五倏然起身：“我去看看我的東西。”
說完就閃身不見。
“大哥，你真的就這麼答應他了？”二石急道，“他要是把獸丹取走，遺忘之地，就毀了。”
大石麵無表情，手握緊：“原本早就該毀了。”
餘黛吃飽了，好奇心就泛濫起來，不過她有分寸，聽了隻言片語也能猜出是於品德有汙的往事，便不問。
卻不想大石主動道：“抱歉，我們可能要連累你們了。”
“什麼意思？”餘黛問。
大石歎口氣：“這事還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
餘黛立刻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藍磬淩揉揉她的腦袋，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