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餘黛再度暗自咬牙,安慰自己不能與傷殘野鬼計較,心不甘情不願的領著藍磬淩往臥室走。
簡直忍不住為自己的忍耐力點讚!
一邊走,餘黛一邊還努力為自己獲取有可能的最大的權利:“你一定要和我一起睡臥室,我可以答應。但是,我們不能睡在一張床上。你有兩個選擇:睡床或者打地鋪。”
天知道一個鬼能不能感受出睡床和睡地鋪有什麼不同。
她站在房門前,一手扒拉著門框,一邊死死瞪著藍磬淩,表明如果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複,她就不讓開。
——縱然這樣的反抗在非人類的藍磬淩麵前可能像個笑話,可餘黛沒辦法不試圖反抗。
如果隻是因為知道實力懸殊就逆來順受,那麼她和鹹魚有什麼分別。就是豬被殺之前還會全力掙紮一番呢。
“我打地鋪。”藍磬淩好以整暇的將餘黛扒著門框、瞪眼看他的模樣欣賞了一番,很好說話的隨了她的意。
餘黛有點意外,不過更多的是高興,內心暗暗比劃了個耶。
這可是她第一次在藍磬淩麵前占上風,實在是很有紀念意義——所以說嘛,很多事總要去試試的,指不定就成功了呢!
餘黛臉上立刻掛上笑容,將門推開,很優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我這裏有備用的被子,全部是幹淨的,我馬上給你打地鋪。”
睨她一眼,藍磬淩抬起左腿。
筆直修長的腿往前邁去,在落腳之前就已經超出了門框的界限,真正意義上的邁入了餘黛的臥室。
刹那間,一道白色的煙霧自藍磬淩的腳部升起,他渾身一震,臉色瞬間煞白,反應十分迅速的收回左腳,左腳因為巨大的疼痛而無法觸地,僅靠著右腳,他一時沒站穩,往後栽去。
藍磬淩身形高大,站在房門口幾乎能擋住整個入口,所以他身後的餘黛並沒有看到他腳上冒白煙的那一幕。
不過她和藍磬淩離得很近,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震動,以及很及時的發現了他要栽倒。
而且,就在他要栽倒的前一秒,不知為什麼,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直挺挺的冒了出來,周身的溫度刹那間下降了很多度,刺骨的涼意好似成了實質的尖刀,要把她一刀刀淩遲。那是身體給她發出的極端危險的警告。
然而,那一瞬間,她完全沒有時間想他怎麼連站都站不穩這事,也完全沒有時間去思考什麼危險,她隻是條件反射地伸出手,想要扶住往後栽倒的他。
藍磬淩雖然是鬼,卻不知為何有著實質的重量。一個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的重量,不是餘黛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女子能夠承受得了的。
她不僅沒有扶住藍磬淩,反而還被藍磬淩背對著她壓在地上。
“嘭!”後腦勺與地板撞擊發出了一道響亮的聲音。
痛!……
餘黛覺得頭昏眼花,且被藍磬淩整個背部壓得喘不過氣,雙手仿佛八爪魚一般胡亂揮舞,推搡著身上的鬼,艱難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藍磬淩靠著右腳和雙手撐起身子、側讓到一邊,他沒有站起身,而是側身躺著,僅用手撐起上半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大口喘氣的餘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