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總有些人自稱正義,骨子裏卻是宵小之輩,那種人慕容安不屑,隻是她卻偏偏是那種人。
雖然她自己總是說自己是為了給這具身體的前身報仇,所以才會對慕容越那個女人特別的在意。
隻是真的隻是這樣嗎?不,更多的是因為她的靈魂因為慕容越而顫抖。如果,不完完全全從骨子裏毀掉慕容越,慕容安是無法接受的。那樣子,她無法安心。這才是最大的理由。
她慕容安也是用著冠冕堂皇的理由給自己找原因。也對,隻要願意,人可以說出成百上千個為什麼。
因為這個世界上,最狡猾的從來就不是狐狸。是人,而人最擅長的莫過於欺騙自己。
而恰巧,為慕容安報仇的原因就成為了她可以堂而皇之欺騙自己的理由。
“嗯……”慕容安沒心思和婦人多說,搪塞的應付了一句,也就拽著沉念就繼續往D城深處走。慕容安內心之中的心結也越來越大,她突然怕了,十幾年沒有怕過什麼的她,卻為了自己的搖擺不定害怕了。
“別多想,想再多又有什麼用?”沉念看著拽著他的手越來越緊的慕容安,皺了皺眉頭,終於開口道。
而他一時的無心之語,卻令慕容安茅塞頓開。是了,既然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她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與其一個勁的去找理由給自己反駁,還不如順其自然的接受。
她為什麼一定要逃避,為什麼一定要害怕?她怕什麼,怕自己有一天會被喪屍同化,變成真正的食人惡魔嗎?隻是現在的她就是這樣,她根本不需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想著,慕容安回頭,朝沉念一笑,繼而張了張嘴巴,隻是卻什麼都沒說出口。她看得到,沉念的眸子裏依舊是無波無瀾,還是那樣一如既往的淡然。這讓她如何也說不出口“謝謝”,也隻好將謝謝二字埋藏在心底。
而那邊的那位婦人則是一臉奇怪的看著慕容安二人離開的背影,直到一雙手拍上了她的肩膀。
“南嫂,怎麼了?”溫潤如水的男聲,帶著絲絲涼意。
“少爺。”南嫂一驚,忙轉過去,對著男人連連彎腰,頭垂的很低,一雙眸子裏竟是驚恐。
“母親,找你了。”孟景皓朝著南嫂微微一笑,嘴角帶著清淺的弧度。一身藍色襯衣襯得他身材修長,俊秀的麵容卻是有著一雙與他氣質即為不符合的桃花眸,眸子裏波光瑩瑩,底處的冰冷被他掩飾的極好。
“是是是,少爺,我這就回去。”南嫂說著,正要提步走人,孟景皓溫雅的聲音卻又在她身後響起,“母親說,要我送你回去。”
“這……”南嫂的拒絕還未說出口,就被孟景皓打斷了,“走吧。D市不許車入城,我步行送你。”
於是就有了一婦人在前麵走,俊朗的少年在其身後三步之遙緊緊相隨。
“嗬嗬,狗東西?”孟景皓低低的道,聲音極輕,隻有他自己才聽的到。
慕容安和南嫂的對話無一遺漏,被孟景皓全數聽了進去。
“南嫂,以後說話還是要先想想,不然說不定哪一天,腦袋就開花了……”孟景皓突然發出一聲輕笑,幾步走到南嫂的身邊對她說道,手還比了一個槍崩腦袋的姿勢,然後又迅速退回到三步之外。
而走在前麵的南嫂被孟景皓驚出了一聲冷汗,她不是不知道這位少爺的性子不似他表麵的那般溫潤,卻是沒想到,他會在她麵前撕破臉皮,來警告她。
也不敢多說話,隻是身子抖索的走在前麵,隻感到周圍空氣一陣壓抑。
而已經走遠的慕容安更不會知道,她自以為的強大神識不會被人發現,她和那位隻以為是過路人的婦人的簡短對話,卻是被一個與她同級的精神係異能者聽了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