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日子有些乏味,人們如往常一般的繼續生活,炎熱的夏天早已過去,微風吹過的時候,還是有些寒冷,提示著人們應該加些衣裳。但這一天對於曹源來說實數倒黴,年過二十的他,又要麵臨一次人生失業的危機。
事情要從今天上午說起,曹源本是一家飯店的幫廚,這些天不知怎的,飯店裏就鬧出這麼一樁事來,客人點的一盤菜裏頭冒出一隻綠毛蟲來,這事要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白菜裏頭吃出毛蟲來說明這東西新鮮營養,換句話說是不添加任何化學原料,但這事在客人裏頭就不一樣了,飯店裏最忌諱的是自家的菜出了問題,比如蒼蠅啊蚊子之類的東西,嚴重些的可能吃出些玻璃塊兒和鋼絲球裏細鋼絲之類的東西,又或者說食材不新鮮之類的事情。
解決方法無非兩種,第一賠禮道歉,這桌子菜錢算一半,第二還是賠禮道歉,然後完全免單。細想下來哪一點都是對飯店的虧損,何況是這種不入流的小店麵,免單事小,砸了口碑不說,指不定人家客戶出去後打個舉報電話,得!那生意也別做了,按程序來,該罰的罰,還得停業休整一段時間。
俗話說的好,顧客就是上帝。顧客一發怒老板不還得乖乖跑過去賠禮道歉。顧客不給好臉色看,老板也隻能自認倒黴,好在這桌“上帝”脾氣好些不是專門鬧事的主兒,最後以半價外加一張至尊vip會員卡結束鬧劇。
顧客走後,老板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肚子怨氣正無處發泄,三兩步來到後廚,把所有底下的員工叫了過來,曹源一看這陣勢不對,擺明了找替罪羊來了,這會兒應該老實一些,咱身正不怕影子斜,可被冤枉了弄不好十幾天都給他白幹了。
幾排人老老實實的站著,半天大氣不敢喘上一下。曹源的老板是個胖子,飯局多又愛喝酒,肚子大的像個孕婦一般,雙手叉腰挺著個肚子在人前晃蕩這晃蕩那,還虎著個臉,看誰都不帶順眼的。
人前轉了幾圈,直喘著粗氣,平時運動少的人一眼能看出來,肥的流油的人走兩步就冒汗,加上後廚悶熱,這感覺比桑拿還酸爽。
老板可受不了這地兒,半響過後,開口叫道:“說!這好事誰tm幹的?”
老大一出話,後廚幾個大眼瞪小眼,都不清楚這事兒錯在誰身上,等了老半天沒見一個敢主動承認的老板當時就怒了,又跟著吼了一聲道:“不說是嗎?我來問,這盤菜誰炒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直指當事人,誰丫做的事誰心裏明白,半會兒後,炒這盤菜的老師傅站了出來,那是位年過半百的老爺子,人老實,平地裏話不多又踏實肯幹,在這家店裏頭呆了七年,算的上元老級了,老板對他印象一直很好。主要人家還有個上大學的兒子要供著,上回還一起對過幾瓶白的,扯長扯短噓寒問暖的,這會兒問題有一部分出在他身上,老板頓時就不好下手了。
尋思了一會兒,矛頭又指向了配菜身上,可那會兒忙的熱火朝天,四個配菜員互幫互助壓根不清楚到底是誰配的,關係很好就算知道了也不打算舉報,我不說,老板你能拿我咋的?
見四人搖頭事情就更糊塗了些,老板當時氣的臉都綠了,無奈現場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好指鼻子罵誰,思來想去,最終把氣撒在了曹源身上。
曹源也是一臉懵逼,莫名其妙的就躺槍了,怎麼想都不是自己的錯,他也不過是個打荷的,忙的時候端菜那會兒功夫怎麼檢查?況且本就兩個打荷,今天還請假了一位,老板怎麼可以直接忽略兩人怪罪到自己頭上?
“老...老板你搞錯了吧?”曹源道:“我隻是個端菜的...”
曹源的話聽上去像是在狡辯,這會兒終於逮到一隻發泄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曹源好好教育了一頓,話說的別提有多難聽,曹源本也脾氣不好,當麵和老板懟了起來,罵人功夫他可不弱,老板詞窮沒說兩句就吃了虧,臉憋的比關二爺的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