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收拾收拾,回家,滾蛋吧!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天真的人,她說什麼你就信啊?她是你什麼人?我真瞎了眼,居然會招了你這麼個白癡……”隨著那個挺著一副懷孕八個月大肚子的禿頂中年男子的罵罵咧咧,秦梯收起眼角的黯然之色,麵無表情地收起自己的水杯,直接離開了這家工作了半年的寫字樓。他心中除了憤懣還有著些許茫然和對未來的無措,更多的是幾分惆悵:這個人間已經變得如此汙穢了嗎?讓我連最後的一點點天真都要泯滅?
略帶幾分蕭瑟地走在路邊,心中充斥著無限的迷惘和滿腔的絕望以及一分酸澀和無助,這悲涼的氣氛使得秋風也被浸染,讓周圍的楓葉為之起舞。正因為如此,他忽視了身後疾馳而來的貨車……在醫院出具死亡通知書後,位於不可知的緯度的存在終於眯起了眼睛:明夕玦,我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讓你超脫呢,我可……
深邃的原暗,虛無的混沌邊緣,紛亂的物質與有序的時空交織湧動,帶來了恐怖而又扭曲的撕扯力,悍然將周遭大部分世界的界膜輕易撕裂。但就在這秩序與混亂爭鋒之處,一道藍色的光暈就靜靜地存在著。它在它們的戰場邊緣開辟出了一片空間斷層,靜靜地吸收著兩者戰鬥殘存的些許餘波能量,似乎會一直閃耀下去,直到永恒。突然,這片扭曲戰場波動了一下,這股波動使得那一直征戰不休的秩序時空與混亂物質齊齊停頓了一舜,就是這一瞬,一道意念攜著秦梯的的所有記憶投入了藍光之中。隨後藍色的光暈似乎閃爍了一下,緊接著投入了秩序的浪潮之中。隨著藍光的離去,這片扭曲戰場再度恢複了原狀。隻是那道藍光剛離開就被一隻手抓在了手心,“明明萬神殿的人都已經罷手,可你還是要出千,出千可是要講究技術的哦!希爾維亞……”
秦梯迷蒙地睜開雙眼,掃視周身。突然,他微眯的雙眼突兀瞪大:不是想象中的天花板,自己的上下左右,周圍的一切都被一種非黑非白的光輝籠罩,迷迷茫茫,看不清一切。正待起身,一股劇痛瞬間降臨在了他的靈魂之中,啊啊啊啊啊……令人崩潰的痛苦直接粉碎了他的靈魂,湮滅了他的存在,屬於他的一切盡皆被抹消,而他的記憶則化作一塊塊碎片被那一道藍色的光暈直接吸收了。片刻之後,藍色的光暈終於化成了一副人形。而當這個閃爍的藍色的人影徹底從二維平麵變成三維立體後,一道源自整片源世界的恐怖意誌降臨:隨著意誌的降臨,周遭一切乃至時空都與這道意誌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這一道意誌如春風化雨一般,沒有多麼恐怖的威勢,有的隻是大音稀象,大道無形的震撼。有時候,無聲的震撼遠比那些所謂的恐怖更讓人敬畏得多。
藍色的光暈所化的人影抬頭仰望著上方的恐怖意誌,來自意誌的讓他說出了真名:“兩儀朔。”他,不,兩儀朔開口了。這一刻所有源世界的生靈在起源意誌的牽引下知曉了一個先天神祇的誕生,一道源自不可知緯度的目光洞穿虛空而來,卻被起源意誌的光輝攔下,隱約間,兩儀朔聽到了一聲悶哼。隨後起源意誌傳遞完信息便直接散去了,兩儀朔也本能地撕開了那模糊的光輝空間回到了混沌戰場。那片戰場依舊如他離開時那般:有序的時空與混亂的物質能量湧動著,物質能量剛剛撕開了一層時空就被又一層時空裹挾著,如同不甘被馴服的野獸般拚命掙紮,但卻被洶湧而來的秩序力量強行帶走,用以孕育新的世界。兩儀朔根據起源意誌在他出生時的反饋的信息知曉了他的目標與前進的道路——成為整個源世界唯一也是最強的混沌神祇,成為比肩那十三道超越起源意誌的存在——超越者。正當新版秦梯,哦不,是兩儀朔在消化得來的信息時,在他所不知曉的空間——萬神殿中,兩對人影正在為是否與他進行引渡而爭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