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天清晨,多吉帶著的兩條藏獒莫名其妙的大叫起來,剛開始多吉以為是狼,翻身拿起獵槍衝出帳篷後才發現盡然是恩人,許清歡一路跌跌撞撞,多吉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時第一眼就嚇了一跳,隻見她臉色非常難看,整個臉白得幾乎透明,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看樣子幾乎是從山上滾下來似的。那雙平日裏漆黑無波的眸子裏全是倦色,眼眶下青黑一片,怎麼掩蓋都掩蓋不了。
多吉連忙跑上前,剛想說話許清歡就倒了下去。
多吉一邊手忙腳亂的扶起她,一邊心想怎麼一個兩個都如此,那邊的那位也好幾天都沒下床了。
等多吉把清歡背進帳篷,許清歡的身體一下子就滑下了多吉的後背,多吉一回頭嚇得他當場跪在地上大叫了起來。
隻見許清歡半邊臉已經木化了,她閉著眼像是失去意識一樣身體跌跌撞撞的往躺在行軍床上的陳二全靠過去,隻見她撲倒在陳二全身上,後背裏像是有東西一樣一直在已經破爛的衝鋒衣內翻動,不等多吉上前,突然她背上就伸出的一根木質“觸手”,這出手就跟電視裏的章魚一樣,先是左右晃了晃,像是在到處找東西一般。嚇得多吉連滾帶爬的跑到帳篷的最裏麵縮著。“觸手”晃蕩了兩圈後才發現被壓在清歡身下昏迷不醒的陳二全。“觸手”先是小心翼翼的靠近,接著仿佛被什麼氣味吸引一樣講陳二全上上下下全都摸了個遍,接著那觸手似乎像是個尋獵犬一樣從頭到尾轉了幾圈圈後才在陳二全的左胸上方停了下來。觸手輕微的搖晃了兩下,突然猛的插入陳二全的胸口。
多吉此時已經嚇得都快崩潰了,他想大喊殺人又怕惹惱恩人,在他從小的記憶中,“恩人”代表著力量與未知,同時“恩人”也世世代代的束縛著他們。
百年了許家人從未出現過,就在多吉以為他們在也不會出現在村裏時許清歡來了。
剛開始多吉對許清歡是懷疑的,就算自己父親用幾乎虔誠的方式對待這二人時多吉心裏也是對他們防範著的。
可此時此刻,這一切真實的發生在多吉眼前時他突然了解到為何村裏的那些老者,對“恩人”會有著幾乎迎神的態度了。
在多吉以為陳二全必死無疑時,突然陳二全猛得拱起身子,睜開了眼睛。
自從他昏倒後,這幾日陳二全大部分時間都是昏昏沉沉的,此時他坐在行軍床上,看著躺在自己旁邊的許清歡,瞪眼好久才迷茫的問道:“她回來了?”
多吉眨了眨眼,看著陳二全一點傷口都找不出來的胸口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輕聲問道:“你沒事?”
陳二全揉了揉腦袋:“有。”
多吉連忙後退了兩步:“什麼感覺?”
陳二全放下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躺在床上幾天也會跟我一樣頭疼的好麼?”
多吉見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被許清歡伸出的木刺插進胸膛,多吉指了指他敞開的胸口:“我問這個。”
陳二全低頭一看有些驚訝的說道:“這麼冷的天哪個二百五脫我衣服?”說完一抬頭看著猛搖頭的多吉,又低頭指了指昏睡在一旁的許清歡。
多吉點點頭
陳二全訕訕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表情有些羞怒:“這人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
多吉這才反應到陳二全完全理解錯了,他一邊比劃一邊把剛剛看見的一幕給陳二全說了。
陳二全聽後皺著眉摸了摸自己完好的左胸:“你是說剛剛我被清歡這家夥刺了個對穿?”
多吉猛點頭
陳二全立馬低頭看了看這些日子自己一直睡著的行軍床,他指著幹燥得睡袋問說:“那我為什麼沒流血?”
多吉瞪大了眼睛搖搖頭
陳二全有些疑惑的盯著多吉看了好久:“你是不是這些天照顧我弄得自己太累了從而產生幻覺?”
多吉此時自己也暈乎乎的,看著完好無損坐在一旁跟自己說話的陳二全,又低頭看了看躺在陳二全身邊安安靜靜睡覺的許清歡,難道自己真的產生幻覺了?
送走懵懵懂懂的多吉,陳二全把許清歡抱到自己床上躺下後,自己才摸了摸胸口。
多吉的話其實他自己已經相信了,多吉不是那種咋呼呼的性子,能把他臉都嚇青了的許清歡絕對不是眼前這位。
陳二全看著許清歡青白的臉色心想恐怕這些日子她根本沒休息過,歎口氣正想把她的外衣脫下時陳二全突然發現她紅色的外套裏麵已經全都破了。手在一轉直接摸上了許清歡光滑的後背。
陳二全這人平日裏雖然是個痞子,可直接摸女人的後背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還是頭一回,等他手忙腳亂的把許清歡塞進睡袋後臉已經紅透了。
導致他出帳篷多吉看見他時以為他病還沒好,被灌了兩大碗苦膽似的藥汁多吉才放過他。
因為許清歡的回歸,多吉也不敢跟她擠一個帳篷,自己拿起一直沒用過的小帳篷在旁邊將就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