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了黃仁輝在,唐凡的底氣足,硬著脖子也敢同薑穎杠了,說的頭頭是道,滿臉的憤青。
黃仁輝的臉色很不好,沉著聲音問薑穎:“薑處長,你身為處長肯定是懂法律的,這酒後肇事可不是小事,那可是構成犯罪的,聽小唐說他母親在手術台上躺著,這人都躺在手術室了傷勢可不輕啊,你家老童再仗著有關係也不能無法無天不是?還有小許他怎麼能不知輕重說放人就放人?”
“黃局長,他說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是臨時接到大哥的電話來接我們才趕到宴席上的,我家老童在局子裏連個電話都沒有,他就算出來了總要回家的,可是我根本沒有接到任何的消息,你看,要不我打個電話回家問問?”
薑穎是真的不知情,不僅是薑穎不知情,就連童瀝和童昔冉都有些麵麵相覷。
童誌峰提前釋放了?還趕在唐凡來鬧之前放了?這也太巧了吧!一直默不作聲存在感不強烈的駱子銘突然開口了:“唐凡,可是許斌將人給放出來的?”
“那還用說!”唐凡聽到有人問他順口就答,答完回頭一看是駱子銘,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噤聲了。
很多人還在豎著耳朵傾聽小道消息,對之前唐凡說的話不置可否,誰家沒有點關係?犯了事兒的都想著將人往輕的懲罰送去,哪裏會去想著往嚴重的來?
沒有關係的還會找人呢何況有關係的?
但心裏認同是一件事被人當眾挑出來又是一回事,很多人都看出來了,這是給童家二房下的套,為了什麼目的?不用說大夥也都體會到了,看來今兒這場生日晚宴裏頭的名堂很多,這麼多人被邀請來就是為了把童誌峰肇事後薑家,駱家都跑關係的事情給挑出來,放到眾人眼皮子底下,堪堪將他們拖下水,逼迫他們做見證人呐。
“嗬,還真是厲害,小小的市民都知道警局內部的消息,看來咱們的幹部真的很親民,什麼話都往外麵說。”駱子銘懶懶的站著,說話的腔調就跟談論今兒天氣有多麼晴朗似的。
口輕描淡寫的話卻令很多人臉色一變,首當其衝的便是黃輝仁。
黃輝仁本想發作,待看清說話的人是駱子銘時,到口的訓斥話語就變了調調:“原來是駱總,失敬失敬,剛隻顧聽小唐喊冤屈,沒有看到駱總,駱總不會怪吧。”
吸氣聲再次從人群中傳來,看黃輝仁的模樣對駱子銘很是熱絡,一個年歲快要過百的正科級別的人物對一個剛剛三十歲的商人降低身份,這種感覺看起來很是怪異。
駱子銘邪氣一笑,渾身的痞氣就散了出來,他雖立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可在大夥眼中看著隻覺得此人正懶散的依靠在某一處,舉手投足間都散著慵懶的氣息,眼皮子都懶得抬,直將黃輝仁給忽視個徹底。
“黃局長太過客氣了,你這散個心湊個熱鬧都能被抓住處理案子,可見平日裏公務纏身,根本無暇顧忌其他咯。”
“嗬嗬,沒辦法,在這個行業就得為老百姓做點實事。”黃仁輝打起官腔可謂是手到擒來。
“我看也是,這小唐小唐的叫的可真順口,黃局長真是親民呐,不用問就能知道今兒伸冤的人是何身份。”駱子銘懶懶的抬手去觸碰自己垂在眼睫下麵的劉海,往旁邊輕輕的撥去,露出自己深邃犀利的眸子,以及那眼眸中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