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曉珊在香港一口氣待了一個星期也沒有等到梁春旺的電話,心裏就不耐煩起來,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商業考察業務,開始的幾天還帶著蘇碧和兩個助手到處轉轉,可沒兩天就厭倦了,整天躺在賓館裏看電視看書,一心等著梁春旺的消息。
按道理來說,歐陽曉珊是個過來人,對這種感情上的事情不應該心急,她甚至應該識破梁春旺有可能是故意在吊她的胃口。
但是,一想到尚平交給她的任務,心裏就有種急迫的心情,這倒不是她急著那一刻早日到來,而是由於長時間的處於恐懼的折磨之中,盼望著能早日解脫。她甚至想主動給梁春旺打個電話,探探他的口風,結果被蘇碧堅決阻止了。
其實,歐陽曉珊不知道,梁春旺倒是經常惦念著她,隻是一方年確實事務繁忙,畢竟新的秩序剛剛建立,他一方麵要培植自己的勢力鞏固地位。
另一方麵還要和那些老軍頭虛與蛇尾建立暫時的政治同盟,所以,歐陽曉珊的事情被他排在了第二位。
當然,梁春旺確實也有點吊女人胃口的意思,他心裏很清楚,歐陽曉珊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墜入感情漩渦的女人,當他把自己的意思透露給她以後,她需要消化、權衡,醞釀,然後還要矜持一段時間,最後將在他的軟硬兼施下半推半就地投懷送抱。
這也是梁春旺比較欣賞的一種方式,他不喜歡那種主動在自己麵前脫褲子的女人,他喜歡來點強迫的因素加在裏麵。
這樣更有一種征服感,尤其是孫海洋的女人更能滿足他的這種征服欲 望。所以,像明玉這樣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有過一次以後基本上就沒有多少胃口了。
當然,享受孫海洋的女人隻是梁春旺娶歐陽曉珊的目的之一,真正的目標還是尚平手裏的那筆財富以及孫家目前掌握的財產。
他要通過這種婚姻關係堵住一些別有用心人的嘴,用一種合法的方式占有老上司的女人和他家族的一切,甚至給人造成他梁春旺是個顧念舊情的有情有義的人。
可是,就在梁春旺不慌不忙地放著手中的線遠遠地遙控著歐陽曉珊的時候,卻意外地得到了尚平變成植物人的消息。
這倒是出乎他的預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隨著尚平的死去,那筆錢會不會成為一筆無頭債。可隨即一想,絕對不可能。
像尚平這種人,雖然年紀不大,可卻生活在風口浪尖上,隨時都會發生意外不測,他不可能對自己身後的事情沒有交代。這樣看來,如果他死了,那麼,歐陽曉珊母女很可能就是那筆巨額財富的繼承人。
正因為是這樣,梁春旺感到了緊迫性,因為他知道,當尚平成為植物人之後,孫家便會在一定的時間內形成一種真空狀態,如果自己這個時候不抓緊時間介入,很可能會被其他的對手捷足先登,畢竟知道尚平手握巨資的又不是他一個人,更何況僅僅是惠亞集團的財富就夠一些人眼紅的了。
所以,梁春旺馬上就給歐陽曉珊打了一個熱情洋溢的電話,他在電話裏首先像女人表達真誠的歉意,由於俗務纏身,以至於沒能親自去看望他。
然後又說,其實這樣做也是出於對女人的尊重,希望給她充足的時間考慮這件事情。最後他保證,一個星期之後他們一定能在上海相見,屆時他將拋開一切讓他萬分厭倦的事務,好好陪女人玩幾天。
歐陽曉珊聽著男人彬彬有禮的語言,一顆心砰砰亂跳,當然不是因為春心蕩漾,而是心中有鬼。
她假裝生氣地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本來也就沒有指望……如果你再不來電話,我正準備去一趟新馬泰呢。”
梁春旺會心地笑了,因為他從女人的嬌嗔中聽出了一點曖昧的味道,一時竟把錢的事情放在一邊,禁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趕忙阻止道:“曉珊,聽我說,這個時候新馬泰沒有什麼好玩的,你去了以後就會發現那裏噪雜不堪,更何況還有一個國家目前就像個瘋人院一樣,不要讓我為你的安全擔心,你知道我的權力再大也管不到那個鬼地方……”
歐陽曉珊吃吃笑道:“我以為你無所不能呢……好吧,我在香港也待膩了。還是家裏好啊,要不是他們在上海給我買了一艘遊艇,非要讓人家去搞什麼初女航,我都想直接回去了……”
梁春旺摸著下巴試探性地問道:“怎麼?家裏麵少了你這個董事長還不行了?小雨可是個很能幹的丫頭,你就放心好了。”
歐陽曉珊嬌嗔道:“誰像你們男人,整天就喜歡在外麵跑,女人可是戀家的動物……”
梁春旺哈哈大笑,一邊心裏感到奇怪,怎麼尚平成為植物人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知道,難道她是在有意隱瞞?
可她為什麼要隱瞞,肯定對自己懷有戒心,不過要不了多久就能見麵了,到時候自然哄得她大小所有疑慮。
放下電話,梁春旺就把薑婷叫了進來,看著女人一身剪裁得體的軍裝,就知道她正為自己肩膀上加了一顆星而感到沾沾自喜呢。
“最近尚平那邊又什麼動靜?”梁春旺懶洋洋地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薑婷一直在忙著別的事情,一直沒有關注過幾千公裏之外的局勢變化,不過她還是從一些材料上找到了應付梁春旺的答案。
“尚平前一陣子忙著他妹妹的婚禮……他妹妹嫁給了那個市公安局局長的兒子,這個局長和省公安廳的前廳長是親戚,這個廳長好像和江濤也有點親戚關係……不過前不久這個退休的廳長在外出釣魚的時候被人推到河裏淹死了……”
梁春旺聽得直皺眉頭,不過他對這些地方上發生的刑事案件才不會有興趣,別說是一個退休的廳長,就是省委一把手被人殺了也不關他的事情,畢竟現在這些當官的嫉恨他們的人很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碰上一個梁山泊好漢呢。
“我問你尚平的動靜,結果你就囉嗦這麼一堆屁話,最近到底有沒有關注過尚平的事情?”梁春旺剛和歐陽曉珊通完電話,心情不錯,破天荒沒有發火,隻是以責備的語氣說道。
“沒有……最忌我一直在……”薑婷結結巴巴地承認道。
梁春旺沉思了一下說道:“我從另一條線那裏得知尚平變成植物人了,隻是這事來的太突然,他們也沒有親眼見到,所以我是半信半疑,你去那邊走一趟,務必親自見到尚平……”
薑婷一聽,稍稍愣了一下,這倒是她頭一次聽說,於是說道:“那很容易,我打幾個電話馬上就清楚了……”
這次梁春旺發火了,盯著女人厲聲道:“打電話?如果所有問題打電話就能解決我還要你們這些人幹什麼?我樓下就有一個話務班呢。尚平這王八蛋小聰明不斷,誰知道他這次又在玩什麼花招,僅憑外界傳言不可信,你親自去看看,他要是死了你就扒開他的墳親手探探的鼻息……別總是像一個傻瓜一樣讓一個小混混耍弄了。”
薑婷一聽身子,嘴裏應聲“是”,一轉身就準備出去,忽然發覺梁春旺兩眼緊盯著自己製服裏高高隆起的胸,於是就站下身來,兩眼水淋淋地盯著男人,等待著他進一步的指示。
其實梁春旺見女人身穿軍裝,那軍裝顯然是改過的,把一個豐滿的身子裹得凸凹有致,心裏還真有點上火,不過一想到過幾天就要見到歐陽曉珊了,就決定留點精力好好享受老上司的女人,畢竟年齡不饒人,要是現在打熬不住,說不定要疲軟好幾天。
“你去吧,一有消息馬上給我打電話。”
薑婷幽怨地看了男人一眼,扭著屁股出去了。
…………
歐陽曉珊接到梁春旺的電話並決定動身回上海的當天,蘇碧馬上就給尚平打電話,不過男人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等到下午她又打了兩次,還是關機。也許他已經冬眠了。蘇碧也不以為意,馬上給唐駿發了一條消息,內容隻有兩個字:“履約。”
唐駿和宋剛一直躲在北京市郊的一處秘密營地裏,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紀源帶領的十名突擊隊員,唐駿第一眼看見他們,就肯定這都是一些軍人裝扮的,並且都收到過特殊的訓練。他不清楚董強一個小團長手下怎麼會有這種專門從事特工事務的軍人,不過,一想到他父親和兄長的身份,也就不奇怪了。
就像當初自己四兄弟一樣,某個神秘的營地把自己訓練出來之後,就被送到某個人手裏,從此以後,基本上就成了這個人的家奴,也許這些訓練有素的軍人董強老子或者他哥哥的家奴也說不定。
不管這些人的來曆,唐駿現在對刺殺梁春旺充滿了信心,因為和尚平讓他們單槍匹馬執行這麼大的行動相比,現在可謂是兵強馬壯,加上自己兄弟兩人,梁春旺就算是死定了。
可是,讓唐駿和宋剛感到著急的是,過去了這麼久,居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既沒有梁春旺的消息,也沒有尚平的消息,一切都顯得很平靜,那感覺好像這個計劃已經被取消了一樣。
不過,看看紀源,卻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每天不是躲在屋子裏苦思冥想,就是拿著各種方案著召集人馬討論演練。他還專門找來梁春旺的一張巨幅照片,掛在一間打聽的牆上,讓每一個人隻要進出,首先引入眼簾的就是梁春旺笑眯眯的英俊麵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牆上掛著的是哪個明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