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江副省長等主要領導也已經吃完了飯,由於今天是非正式場合,又都是親戚在一起,所以每個人都多喝了幾杯,個個紅光滿麵的坐在那裏抽煙喝茶。賈麗娜在一邊忙著端茶續水,一邊還和江副省長開著玩笑。
隻有顧仕誠坐在那裏埋頭抽煙,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看他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像不是他的兒子在結婚,而是不情願地被拉來參加一個陌生人的婚禮似的。
“老顧,堂堂一局之長怎麼就那麼小心眼啊,那尚平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怎麼就愁眉苦臉呢?”江副省長喝了幾杯,又被賈麗娜伺候的舒服,好像興致挺好。
在做的除江副省長之外還有李長年,市委書記王寶章,公安局副局長趙明利等人,按照官場級別來說,顧仕誠官最小,要不是有親戚關係,恐怕連個座位都沒有。
王寶章本來早就想走了,他可不想去參合尚平的事情,因為他私人和歐陽曉珊關係密切,雖然公安局是在他的領導之下,可關於尚平的案子,他一般隻做冠冕堂皇的指示,具體工作放手讓顧仕誠去折騰。
反正顧仕誠上邊有人撐腰,也不是太把他這個新上任的市委書記放在眼裏,幹脆就由著他去折騰,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推脫責任,畢竟顧仕誠還兼著政法委書記的職務,能夠承擔領導責任。
“江省長,我恐怕不能作陪了,今天我老丈人八十大壽,早就定好了,要是不去,這個月我的耳根就別想清淨了。”
王寶章見江副省長提起尚平的名字,趕緊站起身說道。他知道,他們接下來肯定要談到尚平的案子,一家人說話自己參合在裏麵也不合適。
江副省長也不留他,前麵酒席上盡說一些官話套話,正好等王寶章走了親戚之間好說一些實際的話。“好吧,反正也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大家隨便聊聊……既然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王寶章剛站起身來,坐在那裏早就忐忑不安的趙明利也馬上站起身來說道:“今天怕婚禮上發生意外,出了幾十名警力,我出去看看,要是沒事就讓他們收隊了。”
等到王寶章和趙明利一走,顧仕誠就忍不住了,甕聲甕氣地說道:“看見了吧,一說到尚平他就開溜,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好像我們要開小會似的。”
李長年朝顧仕誠擺擺手,說道:“你這倒是誤會他了,今天還真是他老丈人的八十大壽,再說,如果沒事他也巴不得見見吳家的人呢,對他又沒什麼壞處。我看你這局長怎麼越當越心事重重了?”
賈麗萍插嘴道:“誰說不是呢?這親家都攀上了,你有本事明天就把尚平正法,不然這親戚關係還得認,難道還能賴掉不成?”
“好了好了……你還是出去看看你那寶貝兒子和媳婦吧,別在這裏多嘴多舌了。”顧仕誠心煩意亂地說道。
賈麗萍白了男人一眼,就帶著三個女人出去了。
這裏顧仕誠就衝李長年說道:“以前聽說尚平通過歐陽曉珊和董家攀上了關係,眼看著董家完了,怎麼現在又冒出一個吳家?你難道也沒聽說過?”
李長年自從離休之後,一直在省廳當顧問,平時也沒什麼事,就是幫著連襟顧仕誠出謀劃策怎麼對付尚平,以前顧仕誠找邱峻請戰也是他給出的主意。
等到王振良韓震一夥倒台之後,他又漸漸活躍起來,現任公安廳廳長朱建華就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
所以,表麵上他是個退休老幹部,實際上卻在暗地裏關注著尚平的一係列案子,要不是他在顧仕誠後麵鼓勁,有一陣子顧仕誠都有點心灰意懶了。
“這種關係算不上什麼?吳總的子女交什麼朋友,並不能說明吳總本人的態度,多半是尚平憑著手裏幾個錢自己貼上去的,今天為了那個歌星的一首曲子還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錢呢。
他這人就是有點小聰明,善於見風使舵,拉大旗作虎皮……我看,就這次飛飛和他這個所謂的妹妹的婚事多半也是他在裏麵推波助瀾,目的就是要讓你投鼠忌器。”李長年慢悠悠地說道。
“這都怪我那個不長進的兒子,什麼女人不好找……哼,我看他可能也被尚平灌了迷魂湯……”
李長年說道:“這你可要注意了,別讓飛飛中了他的什麼圈套,這個人可是很有蠱惑能力,當年連李晴都讓他算計了,我直到今天都在懷疑李晴和孫小寧那場車禍出的太離奇……”
一直閉目養神的江副省長忽然睜開眼睛問道:“上次你們不是說小山的死和這個尚平有關嗎?到底查清楚沒有,這案子都這麼久了,難道連一點眉目都沒有?就給我一個搶劫殺人就算交代了?”
雖然是親戚,可畢竟是副省長,說出來的話自然有分量,顧仕誠尷尬道:“我們一直都在暗中調查,也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個案子起初我們確實認為和尚平有關,因為他的一個手下那天也死在了現場,顯然是被小山的手下打死的,可後來我們綜合了各種因素考慮,案子本身和尚平倒沒什麼關係……
他那個手下還有一個同夥,他們就是在本市作案之後一路潛逃到鎖陽縣,沒想到就盯上了小山的辦公室,從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另一個同夥那天晚上也是實施搶劫的罪犯中的一個,他目前還在逃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