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琳首先感到一陣納悶,隨即就明白,肯定是尚平回來了,這事看來多半還是他告訴姐姐的,要不她怎麼會急成這樣。
隻是搞不明白尚平怎麼會這麼快得知自己和顧飛隻見的事情呢?難道他在自己身邊安插了探子不成?
一想到這裏,禁不住心中也感到一陣惱火,竟然衝高燕嚷道:“你氣什麼,大不了我自己去跟他說,什麼對頭不對頭,顧飛根本就不認識他,至於顧仕誠,人家也沒說什麼,就他心眼小,他是我什麼人?這事我爹我娘都管不了……”
“啪”的一聲脆響,愛琳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燕一個耳光打的七葷八素。一手捂著臉,呆呆地看著自己這位幹姐姐,好像不相信她會抽自己的耳光。
高燕把聲音壓低低的說道:“他是你什麼人?你還不清楚?他是你命中的克星!你是不是活膩味了?”
愛琳見高燕一臉恐懼的神情,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信口開河犯了大忌,雖然她還不能完全理解高燕的話,可心裏麵確實對男人有著一種深深的畏懼,剛才隻是出於憤怒才口不擇言。於是再不敢頂嘴,隻是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
過了好一陣,等到愛琳漸漸停止了哭泣,高燕才緩緩說道:“愛琳,你可能已經忘記自己的來曆了,你和你的家之所以有今天,難道不都是他給的……
你嫂子回家的時候,他一下就給她帶回去兩百萬,你應該知道這兩百萬對你們家意味著什麼,你家裏蓋了新房子,你父母再也不用整天辛辛苦苦了,你嫂子回家這麼多年了,都不敢找男人結婚,難道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當然,現在你可以說顧飛也可以給你錢,但是,如果不是他,你能上大學,能年紀輕輕就有上千萬的身價?最起碼你也應該有感恩圖報的心吧,剛才那些話要是讓他聽見了,豈不是傷他的心?”
愛琳聽著高燕絮絮叨叨的話,禁不住想起了那個遙遠的小山村,想起了跟著鄭剛和哥哥度過的那些顛簸歲月,那個和自己最早有肌膚之親的人的麵貌已經想不起來了,甚至哥哥愛山的樣子都已經變得模糊,一切仿佛隻是一個遙遠的夢境。
家裏的父母還是那年暑假回去看過,家裏麵確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臨走的時候,嫂子秀芬還一再叮囑她,要她將來好好報答大哥,不要忘本。
她還依稀記得當年跟著哥哥愛山出門的那個清晨,當時愛山的所有願望就是為了弄到一筆錢,甚至不惜讓自己小小年紀就和鄭剛同床共枕。沒想到哥哥沒命享的福都在自己身上應驗了。
隻是,在想起這一切的時候,愛琳並沒有什麼觸動,因為她覺得那些往事似乎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那是過去的愛琳,對現在的愛琳來說隻不過是一個影子而已,她覺得自己的個人曆史真正開始應該從她哥哥讓她認高燕做姐姐那天算起。
從那天起,她就和自己的過去隔斷了任何聯係,唯一沒變的隻不過是名字而已,上大學的時候,每當有人問她姓什麼的時候,她都會毫不猶豫地說姓尚。
她確實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尚平的妹妹,當做了這個由很多異性組成的大家族的一員,不過,她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他的女人,因為,她是一個有知識並且已經覺醒的人。
“如果他覺得要我報答他,那我不是天天在這裏?也沒見他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難道還要我自己送到他嘴邊?”愛琳賭氣地嚷道。
高燕歎口氣,其實她也沒有說服愛琳的充足理由,因為她壓根就搞不明白男人的真實意圖,不過,有一點她心裏明白,那就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會隨時會被激發出來,就像這次愛琳和顧飛的事情一樣,顯然他受到了某種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