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他偶爾聽見父親和李長年在家裏談起過尚平,才知道昔日的小混混現在已經成了大氣候,並且知道有眾多的女人在替他經營著手下的企業。
好在不管尚平的生意還是那些傳說中的犯罪活動都和他無關,所以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以至於在一個城市裏卻從來沒有見過麵。
不過,顧飛對尚平的那些所謂的犯罪傳聞不以為然,他知道,現在這個社會,生意做得越大就越不幹淨,他自己就是典型的例子,他和江山在開礦的早期,為了搶奪地盤也弄死過好幾個人,最後連江山本人都死在了鎖陽縣。
所以,巨額的財富往往都粘著血腥味,尚平在短時間內積累了如此龐大的財富,哪能不幹點偷雞摸狗甚至殺人越貨的勾當呢?
其實,江山在鎖陽縣被人莫名奇妙地殺死以後,顧飛心裏也著實緊張了好一陣,直到現在也不敢去哪個地方,據他的猜測,江山肯定死在那些被他逼的傾家蕩產的礦主手裏。
公安局之所以對外宣布為一樁搶劫案,其目的還是想替江山遮羞,畢竟,一個副省長的兒子被仇家所殺,極容易引起輿論的喧嘩,如果是死於意外的搶劫那就另當別論了。
其實,顧飛通過自己在公安局的內線,大概了解一點這樁案子的真實情況,沒想到居然又是和尚平有關,他搞不明白尚平和江山怎麼會扯上關係。
因為,據他了解,江山根本就沒有和尚平打過交道,更不要說有生意上的來往,難道尚平是吃飽了撐得大老遠跑到鎖陽縣就為了搶保險櫃裏那點錢把江山殺了?
顧飛可不相信這種鬼話,他覺得公安局的人都是蠢貨,當然他老子除外。他也知道公安局一直在悄悄地偵破這個案子,至於進展情況,他的內線也不知情。
而他老子是絕對不會向他透露任何信息的,不過,顧飛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那就是尚平得罪的人太多,有人想搞他,也許這些人裏麵就有自己的老子。
按道理來說,既然尚平是他老子的敵人,做兒子的應該同仇敵愾才對,可顧飛卻恰恰相反,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不偏不倚,站在一定的高度,看著以他老子為首的公安機關和一個自己的同類鬥法,心裏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不過,今天晚上,當他知道愛琳很可能就是尚平的妹妹的時候,心裏又產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他巴不得他老子永遠也抓不住尚平才好。他甚至預言,由於愛琳的關係,他早晚也會和尚平打交道。
浴室的門打開了,張睿裹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一邊還擦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看見床上的男人盯著自己,不由的臉上一紅心中一蕩。
“過來,我幫你吹吹……”顧飛拿起床抬頭的吹風機說道。
張睿就爬上去坐在邊上讓男人給她吹頭發。心裏稍稍有點失望,因為男人除了臉上寫滿對自己的欲望之外,好像並沒有喝高,腦子還很清醒,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掏出他的真話,還是先讓他在自己身上瘋一次再說,都說那個時候的男人心腸最軟。
雲收雨散。張睿臥在男人懷裏喘著,顧飛則眯著眼睛抽著事後煙,忽然低頭問道:“你怎麼搬回家住了,這裏不好嗎?”
張睿哼了一聲,頭也沒抬幽怨道:“你也不替人家想想,從這裏坐車到酒店要一個多小時,人家怎麼上班?除非你天天來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