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梁春旺說過,並沒有要求她去說服歐陽曉珊,隻要把他的意思轉達到就行了。反正電話裏一兩句話也說不清,等到兩人見了麵,隻要自己把苦衷告訴她,相信她還是不會怪自己的。
諸葛明玉的電話就是一個戰鬥的信號,這個信號馬上就被傳到了一百公裏之外的尚平的耳朵裏。
尚平和歐陽曉珊一夜謀劃之後,強忍著想要見見小雨的衝動,毅然帶著四個馬仔離開了B市。
不過,他也沒有走遠,而是在距離B市一百多公裏的一個小鎮上駐紮下來。他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駐紮有兩個原因,一方麵,他認為,在自己已經決定實施那個冒險計劃之後,無論是上海北京還是杭州這些大城市都不適合他安身,在這一段時間裏,他不想過多拋頭露麵。另一方麵,這個小鎮離B市隻有一百多公裏,隨時都可以對發生在家裏的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可謂進可攻,退可遁。
一接到歐陽曉珊傳來的信息,尚平馬上就在一家租來的民房裏召開了由四個骨幹馬仔參加的動員會議。其實真正的動員對象則是兩個太監,盡管在杭州的時候,他已經把自己的詳細計劃和兩個太監探討過多次,但在最後時刻他還是想給兩個太監鼓鼓勁,以便激起他們同仇敵愾的心。
“剛才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梁春旺已經派人向歐陽曉珊求婚了,我們的行動將進入倒計時。”尚平陰沉著臉,緩緩說道。
“老板,隻要他來B市,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和浴缸來完成吧,我們保準他有來無回。”魏子氣憤地站起身來說道,那神情好像梁春旺是在向他的寡母求婚死的。
尚平還沒有說話,唐駿就翻著眼睛不屑地譏諷道:“你吹牛皮也事先打打草稿,就憑你們兩個?你們連他身邊兩百米的範圍都進不去。你們知道梁春旺現在是什麼級別?他外出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保衛措施,你們知道嗎?”
魏子似乎受不了唐駿藐視的態度,一撇嘴挖苦道:“裝什麼逼呀!你不就當過幾天警衛員嗎?老子也是正規軍出來的,孫小寧這麼牛逼的人不也死在我們的手裏?你他媽有能耐也不會讓人把蛋給騸了……”
這句話說得未免太重了,以至於尚平都無法阻止。隻見唐駿和宋剛謔地站起身來,臉色鐵青,指著魏子厲聲說道:“你這狗娘養的再說一遍,看我不宰了你?”
魏子和浴缸也不示弱,跳起身來嚷道:“咋地?老板在這裏,你們跟誰耍威風呢?”
就聽哐當一聲巨響,隻見尚平一下手裏的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板著臉喝道:“媽了個壁的,都給老子閉嘴……大敵當前,你們還有時間狗咬狗?有本事到梁春旺麵前耍去,在這裏爭強好勝有個屁用啊……”
四個人見尚平發火,都怏怏地坐了下來,一個個垂著頭不吭聲了。
尚平氣喘籲籲地點上一支煙,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氣,緩和了語氣說道:“我先明確一個原則,梁春旺的事情主要由唐駿和宋剛負責執行,你們兩個做好後勤保障,這種保障包括撤退,隱蔽,情報,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許有一點差錯,除非不想要命了……”
魏子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點過分了,即使老板都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兩個太監的傷疤,自己一氣之下竟然就不知輕重了,一時心裏也有點內疚,咳嗽了一聲,對兩個太監說道:“我也就一句氣話,兩位前輩別往心裏去啊。”
唐駿朝天翻著白眼,哼了一聲沒出聲。沉默了一下,尚平扭頭對唐駿說道:“你們也別跟小年輕一般見識……你剛才談到了梁春旺這種人物的保衛措施,幹脆就把詳細情況給大家介紹一下吧。”
兩個太監現在對尚平已經心悅誠服,雖然他的年紀比自己兩個小很多,可是,通過觀察,他們覺得老板為人處世頗有乃嶽父的風範,況且言而有信了卻了他們自己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因此,心中已然把他當成了新主人。
“我說句話你們可能不信,其實刺殺梁春旺比刺殺總統的難度還要大。”唐駿神情肅穆地說道。“雖然梁春旺的保衛級別不是最高的,可他本人就是一個資深特情人員出身,明白深居簡、行蹤不定是自我保護的重要因素。
如果他出現在某個場合,從表麵上看,一般人不會發現有什麼異樣,而實際上都預先經過了精心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