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坐這裏……”梁春旺挽著明玉的手臂坐在自己的身邊,他感到女人的身體微微哆嗦,心裏頓時就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
心想,這個不可一世的貴婦,以前總是小梁小梁稱呼自己,實際上自己的年齡比她大上七八歲,可她居然像董海疆一樣稱呼自己,顯然是對自己公開的蔑視,但那時老頭子還大權在握,自己心中雖然不滿,可還不是要裝出一副愉快的神情?
如今,這個曾經不可一世、幾乎已經被扒光了雞毛的貴婦人,隻能在自己麵前戰栗,等一會兒還要讓她臣服於自己,讓她為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贖罪。這就是權力的魅力。
“明玉啊,我早就聽我辦公室的人說你想見我一麵,一方麵前一陣確實忙,另一方麵我一直考慮現在和你見麵是不是合適,畢竟董浩還在審查……我是擔心有人說閑話,誰讓我們兩家關係密切,總會有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所以,你可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啊……”
梁準旺握著明玉的一隻手,就像是安撫性地輕輕摩挲著,一邊模棱兩可地說道。
明玉不敢把手從梁春旺的手中抽回來,低著頭聽完男人那些言不由中的話,心想,虎落平陽被犬欺,鳳被拔毛就是雞。隻要他答應放過董家,給一條體麵的退路,今天就隨他去了,自己來之前什麼都已經想過了,準備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梁總……我知道你很忙……我今天來就是想求你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給董浩留條體麵的出路……我知道這個時候說這些不合適,可我……”
梁春旺沒等女人說完,就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板著臉在女人麵前來回踱了幾步,忽然回頭嚴肅地說道:“明玉啊,我不明白你說的體麵是什麼意思……
這不禁讓我想起以前在你家裏給你們端菜斟酒的事情,你說,什麼叫體麵?什麼叫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梁春旺在你們董家人的麵前早就沒有體麵沒有麵子了,怎麼今天你反倒跑到我這裏要什麼體麵和麵子,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諸葛明玉早就已經做好了受梁春旺羞辱的思想準備,聽了他的話以後,漲紅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一陣才低聲下氣地說道:“過去有什麼對不住你的地方還請你大人大量……再說,我父親對你可是一直很器重……”
明玉還沒說完,忽然聽見淩春旺仰頭一陣大笑,仿佛她說得是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
“器重?”梁春旺一雙眼睛淩厲地盯著女人,看得她忍不住低下頭去,才繼續說道:“你就別說的那麼冠冕堂堂皇了,我隻不過是你們用來對付孫海洋的一顆棋子……
可能你有所不知,要不是他老人家壽限已到,再讓他活上幾個月,我就不可能今天站在這裏和你說話了……在這一點上,你們董家可就沒有孫海洋地道啊……
不過,這些話我不該對你說,而應該對董浩去說,畢竟你一個女人無法理解其中的複雜關係,所以也就不會和你計較,要不然,憑你和尚平互相勾結,侵吞基金會巨額善款這件事就夠你和董浩一起作伴了……”
說著,梁春旺坐到沙發上,繼續拿起女人的一隻手撫摸著,那神情好像那隻手隻是他放在那裏隨時準備把玩的一件東西似的。然後幾乎把一張嘴貼到女人的臉上,低聲說道:“難道我小梁對你還不算仁慈嗎?”
諸葛明玉倒是沒有覺得這是仁慈,她清楚,自己作為基金會的主席,也就挪用了一部分資金,還說不上侵吞,再說,這件事也不歸他管。
不過,諸葛明玉心裏也清楚,這件事可大可小,他也許不會追究自己,可他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栽贓到董浩的頭上,這樣就又多了一項罪名。當然,從目前的情勢來判斷,也許梁春旺壓根就沒打算提這件事,因為,說不定他的眼睛也盯著那筆錢呢。
“我很感激你的大度……”諸葛明玉低眉順眼地說道:“我今天帶了兩幅畫過來,這兩幅畫都是老爺子生前最喜愛的,他去世以後,家裏也沒有懂畫的人了……聽說你喜歡畫,我今天就帶來了,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梁春旺頓時眼睛一亮,這倒不是這兩幅畫值多少錢,而是他本人有藏畫的嗜好,董海疆的那兩幅畫他也見過,其中有一副是鄭板橋的真跡,很難用金錢來衡量它的價值。既然董家把自己的傳家之寶都獻出來了,說明他們是真的臣服在自己的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