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遭賊了呀?”林惠看著亂糟糟的房間驚呼道。
紀中雲搖搖頭。“即使是賊進來過,可不會把人也偷走啊,我從上午就給他打電話,結果一直都沒有開機,他從來不會這樣,你知道……我弟弟他幾乎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呢……”
“那你覺得他會出什麼事?要不要到公安局報案呀!”林惠一時腦子就轉不過彎來。
紀中雲心想,這婆娘顯然是急糊塗了,怎麼就不想想自己和小健幹得好事,然後往尚平身上想想呢,看來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我弟弟最近好像和你走得很近,你估計他會有什麼事?”紀中雲流露出一副憂鬱的神情。
林惠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上,看來吳健肯定在姐姐麵前吹噓了。還不知道他把自己說成什麼樣子呢?
“沒發現什麼異常呀!昨天晚上……昨天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林惠心慌意亂地答道。
紀中雲心裏著急,心想,林惠可能還不是太了解尚平的手段,反正這件事情是著落在她身上了,幹脆把話挑明算了,省的浪費時間,再說,既然吳健出事了,自己也不能在這裏久待下去。
“會不會是你……尚平會不會發現了你和我弟弟的關係找人報複……我弟弟又沒有什麼仇人,如果有事也肯定和你有關。”紀中雲盯著林惠說道。
林惠聽了半天說不出話。自己怎麼就想不到這個茬呢?喬菲辭去公司的工作顯然是心中有鬼,她可能早就把自己和吳健的事情告訴男人了,如此一來,尚平很可能會讓人跟蹤自己,然後摸到了吳健的家……
林惠雖然對尚平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很清楚,但當初在尚平坐牢的時候,她和小雨在營救男人的時候多少知道一點他的底細,她知道男人當初在和鄭剛鬥的時候沒少做壞事,特別是他那幾個手下殺人的事情都敢做。
想到這裏林惠心裏一陣恐懼,這倒不是她為自己的小情人擔心,而是意識到吳健一旦落在他的手裏,自己那點事肯定是紙包不住火,就憑吳健女人一樣的個性,根本不是餓狼一般男人的對手。
一想到尚平很可能已經掌握了自己的“犯罪證據”,林惠忽然就有種緊迫感,立即想起了自己從公司出來的目的。怎麼就拐到這裏來了呢?還是趕緊到南亞君那裏把錢拿到手是正事。
至此,林惠第一次明確地意識到,自從和吳健鬼混的那一刻起,她內心其實就已經背叛尚平了,這種背叛不僅僅是肉體上的,而且也來自心理,不僅帶著怨恨不滿,更多的是一種自我意識覺醒的結果。
雖然林惠在給南亞君打電話要求套現股份的時候,還是出於萬一失去董事長寶座以後自我保護的小女人心態。
因為她很清楚,一旦失去董事長的職位,自己在男人心中也就不會再有任何位置,那麼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尤其是和自己有過節的女人有朝一日都會朝自己臉上吐口水,而這種結局是她無法忍受的。
所以,她必須掌握住自己手裏的錢,隻有錢才能給她帶來安全感,才能讓她保持自己的尊嚴。現在她算是徹底明白了,其實長期以來自己的潛意識裏一直都在做著一個準備,那就是為有朝一日離開尚平而時刻準備著,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我看不至於……”林惠現在心急火燎,隻想趕快離開這裏,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辦呢。於是就敷衍道:“即使有什麼事情他第一個應該來找我,不可能找你弟弟……你不是他幹妹妹嗎?不行你打個電話問問。回頭我去見見他再說……”
紀中雲原本是打算把林惠強行弄到一個地方,然後和尚平換人,可現在她改變了主意,因為她一聽就知道林惠還不知道自己在尚平身邊的身份已經暴露,隻是她現在除了知道女人已經著了吳健的陷阱之外還不知道她究竟和尚平之間發生了什麼,顯然他們有鬧翻的跡象。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女人今後還有利用的價值,現在還是先離開這裏,馬上啟動一套應急預案,但願吳健能夠平安回來。
紀中雲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在上麵飛快地寫下一串數字,然後遞給林惠說道:“這是我的電話,如果有了吳健的消息立即通知我……”
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我是你的話就離那個男人遠遠的,跟著他很危險,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也可以給我打這個電話……
另外,為了吳健的安全,你幫我給尚平帶句話,你告訴他,我對他已經很客氣了,如果吳健有什麼不測,他將為此付出代價。你一定要轉告我這句話,你也不想吳健出事吧。”
林惠聽了紀中雲的話,感到很驚訝,怎麼她現在的樣子和在公司的時候判若兩人,不過,她沒時間再去琢磨這些事情,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那張紙片,胡亂塞進包裏就腳不沾地地離開了吳健的家。
來到樓下的車裏,林惠坐在裏麵閉著眼睛讓自己平靜了一下,然後就拿出手機給老同學喬敏打了個電話,和她約了一個見麵的時間,隨即又給家裏的保姆打電話,告訴她自己要出差一段時間,讓她照顧好孩子。
在林惠想來,尚平再怎麼惡毒總還不至於和自己的孩子過不去吧,再說那孩子也是他的幹兒子。
這樣想著,她就就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一腳油門向著愛城酒店駛去。
正是中午最熱的時候,小區的院子裏幾乎看不見人影。尚平帶著魏子來到了他的“拘留所”,房子裏隻有兩個尚平不認識的馬仔,這是他特意給魏子強調過的事項。
他不願意讓手下人知道自己女人醜事,所以讓魏子把影響縮小到最小的範圍之內,甚至連地圖和穿山甲也不讓知道,畢竟他們和自己的家庭成員很熟,麵子上有點下不來。
在那間隔音的小屋子裏尚平見到了自己的情敵。吳健的的待遇比上次來這裏的費璿可差多了,雖然同樣被捆得動不了手腳,可費璿好歹是躺在床上,而吳健則是躺在地上,卷縮著身子就像是一隻大蝦米。
平心而論,尚平覺得吳健的相貌確實有過人之處,雖說比不上潘安也能趕得上宋玉。可是,在情敵的眼裏,對手長得越英俊,心理上的反感就越強烈。此刻,兩個情敵都沒有說話,四隻眼睛互相凝視著,仿佛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一想到錄像帶上林惠的身子被這小子隨意把玩的情形,尚平禁不住怒火衝天,要不是顧及到身份,真想衝上去用拳腳發泄一通。
不過,看著躺在自己腳下的情敵,多少彌補了心理上的不平衡,他一邊漫不經心地點上一支煙,一邊琢磨著比拳打腳踢更加解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