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這個數字顯然出乎尚平的預料,按照他的計劃,第一筆錢先試探性地給他一百萬,然後再逐漸加碼,慢慢地靠近鄭剛,最後來個徹底解決。如果第一筆就是一千萬,那要不了幾次鄭剛就擁有了一筆巨款,那時他想怎麼幹還能由自己控製?
“一千萬不行,你沒有給我任何保證之前我隻能給你一百萬。”尚平堅決地說道。
“尚平,你他媽以為我是在求你是不是?”鄭剛突然就變臉了,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起來。“告訴你,你要是真的想我們之間相安無事的話,就照我說的做。你以為把錢分到幾個女人手裏就沒事了?隻要我作證那些錢是藏款,公安局可以全部查抄。你不希望我這樣做吧?”
一千萬!他怎麼一下能吃下這麼多。就不怕被人黑掉?“鄭剛,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一下子這麼多錢打過去你往哪裏藏,別忘了這可是黑錢,見不得陽光的。”
“你就別瞎操心了,老子在財政局玩錢的時候,你還是個窮光蛋呢,我知道該怎麼處理,你隻要按我說的賬號打錢就行。”鄭剛連諷刺帶挖苦地說道。
媽的,舍不得孩子打不了狼,這就叫做花錢買平安,不對,應該是花錢賣命,對於自己的小命來說一千萬也不算多。尚平在心裏安慰著自己。“你把賬號告訴我。不過我警告你,拿到錢以後,你不能再在這裏晃悠了,走得越遠越好。別給我找麻煩。”尚平欲擒故縱地迷惑著自己的老同學。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際,他是怎麼知道我分家產的事情,這件事情即使知道的人再多,也不應該傳到鄭剛的耳朵裏,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難道他已經……
雖然剛下過一場小雨,可小鎮的夜晚還是異常悶熱,尚平躺在床上揮汗如雨,輾轉反色,一會兒想想鄭剛的事情,一會兒又想想小雅的事情,腦子幾乎就沒有空閑過,怪不得人家說世界上睡的最香的是乞丐呢,可說是這樣說,也沒見有誰為了好睡眠而去做乞丐,老子寧可有錢失眠,也不願意像豬一樣酣睡。
聽聽隔壁傳來的呼嚕聲,尚平覺得好笑,看來那兩個人差不多就像豬一樣吧。實在睡不著,尚平隻好爬起來,點上一支煙,忽然就想起了白天驚鴻一瞥匆匆而過的愛山媳婦來,於是走到窗口朝外麵張望。
尚平驚奇地發現,雖然已經十一點多了,可理發店的玻璃門裏還透出燈光,從已經拉上的布簾的一道縫隙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個女子好像正在看電視,隻是分不清是愛花還是愛山老婆。
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到理發店裏找兩個女人聊聊。
這個念頭閃過腦際,尚平就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千裏迢迢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雖然穿山甲和地圖白天的時候裝作客人已經了解了一個大概,但尚平現在覺得還不夠細致,至於哪方麵不夠細致,他也說不清。
反正他現在很想和愛山的老婆聊聊,要不白天那個撐著小花傘的影子老是在眼前晃來晃去。這個可憐的女人還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死在了千裏之外呢,就算是去安慰一下女人吧。
尚平做賊似的趴在穿山甲和地圖的臥室門口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發現兩人都睡的很死,心裏就放心了,如果讓他們兩個特別是地圖知道了自己的行蹤,明天就不好解釋了,因為愛山老婆名義上已經歸地圖所有,自己的行為不是挖人牆角嗎?
小鎮的夜晚異常寂靜,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雨後的夜晚比屋子裏要涼爽的多了,尚平盡量溫柔地在玻璃門上敲了兩下,他擔心自己動作太大,裏麵的女人可能不給開門。
沒一會兒工夫,玻璃門上的簾子就被掀起一角,由於裏麵亮外麵黑,所以女人把一隻手罩在玻璃上往外看。
隔著玻璃,尚平看清了愛山老婆的大概模樣,女人好像剛洗過澡,一頭秀發披散著,身上隻穿了一件小褂,由於玻璃不是太幹淨,尚平覺得女人的臉有點模糊,不過那輪廓看上去很完美,有種無力看花的意味。
裏麵的人隻能看見外麵站著的一個黑影,分辨不出是不是常來的熟人,於是就開口問道:“哪一個?”
尚平盡量柔聲說道:“老板,這麼晚打攪你真不好意思,我明天有急事,現在想把頭發收拾一下。”
“太晚了,明天來吧。”女人的警惕性好像很高,拒絕深更半夜為一個陌生男人服務。
這種情況再尚平的預料之中,不過他手裏掌握著開啟這扇門的鑰匙,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輕易拿出來。“老板,你就行行好,我多給錢都行,一百塊怎麼樣?”
不說錢還好,結果女人一聽到男人說什麼一百塊,立馬就產生了微妙的聯想,仿佛受了侮辱一般,刷地一下就拉上布簾子。“看快走,不然我打電話報警。”
媽的,看來不用上殺手鐧今天還叫不開這山門了,先進去再說。“你是愛山的老婆吧,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說完這句話,尚平突然覺得自己太衝動了,可是話已出口,再也收不回來。算球,幹脆就絕了鄭剛的後路,讓他這輩子再也來不了這個地方。
果然,尚平的話音剛落,布簾子又拉開了。“你到底是誰,我怎麼不認識你。”
“我是愛山的朋友,你開門,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尚平豁出去了,為了把這扇門叫開,哪怕說自己是愛山的孫子也在所不惜。
女人猶豫了一會兒,可能心裏確實一直在惦記著男人,很久已經沒有他的消息了,現在一個自稱是男人朋友的人來,自然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打聽消息的好機會,並且顯得有點迫不及待,在也顧不上深更半夜的事實,毅然打開了那扇玻璃門。
無力的燈光流水一般從裏麵泄出來,照亮了外麵男人的臉,秀芬眯著眼睛細細地打量著他,不認識,聽口音好像不是縣裏的人。“你是誰,愛山在哪裏?”
尚平現在近距離地看清了女人的臉,這張臉此時素麵朝天,沒有一點人工的痕跡,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風情撩人的丹鳳眼和小巧挺拔的鼻子,當然,那小而飽滿的嘴也是尚平喜歡的類型,有點跟喬菲的類似。
老天真是不公平啊!這樣的女人由於沒有機會隻能在這個小地方蹉跎青春,嬌美的身子隻能供粗鄙的丈夫日日折磨,天生的美貌也不過是讓那些山野村夫夜夜臆想罷了。現在,他的男人死了,下一個有權上這個小美人的男人又是誰呢。
秀芬見這男人長的倒也齊整,隻不過那一雙眼睛在自己臉上身上走馬燈似的飄來飄去,臉上的表情貪婪無比。雖然秀芬在理發店裏見多了男人猥褻的目光,可是像眼前這個男人肆無忌憚的把自己不當活物似的左瞧右看的還沒見過,一時心中惱怒,一張臉也漲紅了,要不是急於打聽丈夫的消息,早就翻臉關門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女人不耐煩地催問道。
尚平這才恢複了常態,不過他對女人的惱怒視而不見,這是正常反應,他相信一會兒她就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我特意打老遠地跑來找你,難道就讓我站在門口說話嗎?”
秀芬一愣,沒想到他還有道理了,倒是自己不懂待客之道,不過,他說大老遠跑來這裏專門找自己,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一看他就是個外地人。
秀芬身子微微一側,不等說話,男人就自覺地鑽進了屋裏。
尚平進入小小的房間四下掃了一眼,並沒有看見愛花的身影,隻是裏麵還有一扇小門,難道她已經睡下了?掛在牆上的電視饑果然開著,隻是光有畫麵沒有聲音,一般說來晚上一個人看無聲電視的女人都有著難以排遣的心事,要麼是出於寂寞,要麼是心煩意亂,有的幹脆就是想男人了。不知愛山老婆是出於什麼心理。
秀芬轉過身來,一雙眼睛既期盼又緊張地看著男人。她並沒有把門關上,這是一個女人的自我保護心理在作怪,一旦屋子裏進來一個可疑的男人,那麼外麵就顯得安全多了。
“你說吧,找我什麼事,愛山在哪裏?”
燈光下的女人別有一番風韻,身上的那件無袖小褂似乎小了點,而前麵的兩顆肉丸又似乎大了點,那一雙藕臂足以引起任何男人對她身體其他部分的無限遐想。
由於是麵對麵站著,雖然看不見女人的屁股,可尚平從女人前麵繃的很緊的短裙就能判斷出後麵的肥碩。
“就你一個人嗎?愛花呢?”尚平似隨意地問道,那口氣好像他是這家人的老朋友了。
男人的話讓女人稍微放鬆了一點,因為他居然還認識愛花,看來確實是自己丈夫的熟人,隻是自己不認識罷了。
既然是丈夫的熟人自然就不好再把別人當流氓對待了,不過,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和自己丈夫一類人,倒像是個有錢人。
“愛花回家去了。”秀芬一邊把門關上一邊說道:“你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愛山煤礦上的朋友?”
尚平在一把理發椅上坐下來,一邊拿出一支煙慢吞吞地點上,並不急於回答女人的問題,好像是故意在磨著她的性子。
“你給我幹洗個頭吧,好幾天沒有洗了。”尚平厚著臉皮提出一個看似正常,實則居心叵測的要求,他希望女人能夠再靠近一點。
既然人都放進來了,秀芬也就不好拒絕,不知為什麼,這個男人讓她產生了一種神秘感,而這種神秘感和自己的丈夫密切相關。
“你趕快告訴我愛山的情況吧,我都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自從……”忽然想起丈夫是和鄭剛一起出去撈錢的,這可是個秘密,於是趕緊打住話頭。
隨手拿起一塊圍巾給男人圍上,一邊熟練地往他頭上倒著幹洗液,一邊繼續說道:“你什麼時候見他了?”
尚平從對麵的鏡子裏欣賞著自己頭上那一雙白嫩的小手,眼睛就瞄上了腦後那兩團隨著女人的動作微微抖動著的雙丸。
他可以肯定,小褂裏麵是真空的,自己看到的輪廓絕對是女人真實的尺寸,頓時心裏癢酥酥的,腦子裏盡想著那綿軟溫潤的手感,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就大膽地把腦袋突然往後一靠,後腦勺就代替手先品嚐了一下女人的滋味。
秀芬在男人的腦袋碰上自己的那一瞬間就躲開了,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洗頭的時候對她玩這種小把戲。
眼前這個男人從進來的時候起,她就從他的眼神裏看見了那種熟悉的目光,隻不過比平時那些混混更加具有侵略性。
雖然剛才隻是那麼短暫的一碰,可秀芬敏感的身子還是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雙腿一陣酸軟。
她心裏歎了口氣,對自己羞人的身體反應找了個理由,有多長時間沒有和男人那樣過了啊……隨即秀芬瞟了鏡子裏的男人一眼,禁不住臉紅了。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的男人,不過我知道他幹的每件事情。”尚平看著女人燈下的羞態,心中很受用,整個身子都覺得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