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女孩(1 / 3)

在祁小雅的心目中,童年時代,父親對她來說隻是一個概念,在她的印象中,父親就像一張老照片,總是一副模糊不清的樣子。

那時侯,她和母親一起生活,父親總是在一個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然後還沒等她記清他的樣子就匆匆離去了。

久而久之,小雅對父親的含義的理解就是:一個按時回來坐坐,讓母親忙前忙後的男人。在學校裏每當有人問起:\"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在哪裏工作\" 之類的問題,小雅總是回答三個字:不知道

有一天父親終於回來了,母親高興地告訴她說,以後一家三口就要在一起生活了。小雅聽了心裏就產生了一些向往已久的幻想。

幻想著那個麵容嚴肅的男人能變的親切起來,也正是因為心中的憧憬,所以她開始把那個男人叫爸爸。

可是最終她還是失望了。她發現那個回家來的男人不知不覺中成了家裏的老爺了,除非他不在家,隻要他一回來,母親總是先給他把拖鞋拿過去,然後就在廚房裏開始忙活。

而那個人則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紙,當然有時也會和她說說話,那句式總是以要什麼什麼或者應該什麼什麼開始,然後以明白了嗎結束。有時還要聲色俱厲地訓斥她幾句。

大部分時間小雅都見不到他,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往往還沒回來,早上起床的時候他要麼是沒起床,要麼就是已經走了,即使打個照麵也是狐疑地看她幾眼,好像她又做了什麼錯事似的。

每當她聽見母親深更半夜在廚房裏倒騰的時候,心裏就恨的牙癢癢,怪母親沒出息。偶爾聽見臥室裏傳來母親痛苦似的呻吟的時候,她就把那個男人快恨死了,胸中火燒火燎的整夜難以入睡。

祁小雅在日記裏總結道:\"總之,他帶給母親的是終日的操勞,帶給我的則是思想的重負,難道世界上的父親都是這樣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可隻守著母親生活,而不要所謂的父親。\"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高中畢業,她考上了省藝術學校,住進了宿舍。每個星期回家看望母親一次,每次都是先打電話,以避免和那個人碰麵。

可沒想到父親這個時候卻突然關心起她來,隻要見麵就問這問那,就像審犯人似的。甚至還要幹涉她交什麼樣的朋友,和什麼樣的同學來往。有一次還找到學校到老師那裏了解情況,讓小雅感到羞憤異常。

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小雅和班裏幾個要好的同學組織了一個小型的舞蹈隊,在酒吧和夜總會裏走場,為的是掙點零花錢,同時也揮灑一下青春的激情。

可事情就是那麼巧。有一次在夜總會演出的時候,被他看見了,他把女兒從學校裏叫了回來,審問了近一個小時。

最後,小雅明確地告訴他,台坐過,小費拿過,和男人睡覺,沒有。並說今後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那個人居然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這個耳光徹底將這對父女打散了,雖然後來他吞吞吐吐地表示過歉意,可小雅此時已經不需要了。從此小雅獲得了真正的自由,並開始了自己的模特生涯。

尚平後悔沒有買張市區地圖。棉花街。從來都沒聽說過。他覺得開車還不如騎自行車,起碼那樣問起路來方便。走走停停地問了七八個人,最後終於在城市的東南角上找到了棉花街。

很平常的一條小街道,路的兩邊多是些老舊建築物,高高低低參差不齊。還有一些房屋是以前私人建的違規住宅。

又一片未被開發商納入規劃的土地。看來這個城市的地產開發還有不小的潛力,起碼土地資源還是很豐富的,政府的城市改造計劃實行起來就像蝸牛似的,如果單靠政府這個城市就永遠像一件百衲衣一樣色彩不均。